婢女微微垂首,自觉认错。
“小姐说的是,奴婢失言了。”
明知小姐心系老太爷,方才也是马车行至一半才想起忘了赠香囊,才折回的庄子,她竟还撺掇小姐游花灯节,真是犯傻了。
只不过,难得在外碰上大人,又恰好有花灯节,她真是替小姐心痒。
宁栖梧此刻也心不在焉的。
陆从守着的屋子,必定是世兄所住的。
那屋子是西厢房。
可她去东院前问过庄内的仆人,知悉,世兄是住在东院内的北侧厢房。
她还不至于分不清东南西北。
又联想到那个从世兄屋里跑出来的小厮,其穿着和普通小厮大不相同。
宁栖梧越想越觉得耐人寻味。
……
功夫不负有心人。
昭华找到了一处绝佳的出逃位置。
万事俱备,只待天时。
今晚花灯节,张怀安说他临时有事,没空陪她,想来是要陪未婚妻的。
那他肯定没那么早回来。
昭华去意已决,看着那日头,希望它快些落下。
花灯节这晚,年轻男女定情同游,再正常不过。
用过晚膳后,昭华送张怀安出门。
他上了马车,撩开帘子,就见昭华还站在那府门前。
她脸上的笑容格外轻松。
他觉得不寻常,眼眸映着深深浅浅的墨色。
马车驶出视野后,昭华转身回庄内。
她脚步轻快,就跟背后长了翅膀似的,恨不得立马就飞走。
夜幕降临。
昭华趁着夜色,拿上照身贴和金银细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庄子……
另一边。
宁府。
宁栖梧对着张怀安行了一礼,仪态端庄。
“世兄,又劳你辛苦一场了。”
她眼中覆着忧愁,眼底也有许久未能好眠的青紫。
张怀安如清风朗月一般,雅洁于世,高不可攀。
他嗓音清润,叮嘱她。
“时辰不早,世妹早些歇息。”
眼看张怀安要走了,宁栖梧几番犹豫下,鼓着劲儿开口。
“世兄。我赠你的香囊,你可用得惯?”
张怀安礼数周全地回。
“世妹手巧,自然用得惯。”
他语调温和,如徐徐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