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知道她去镇上的理由。
他说:“这么些天都撑过来了,不差这两天。”
昭华反驳。
“你伤得很重,再这样下去,会溃烂,会坏死。
“一天都耽搁不得。”
魏玠冷声道,“我宁可痛死。”
昭华没有接话,仍然只有那句。
“早点睡。”
她整理好地铺,起身吹蜡烛。
忽然,胳膊被拽住。
魏玠紧盯着她。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若你出事,我将来回到皇城,也是戴罪之身。”
“有那老妇的儿子陪同,我不会出事。何况官府并未缉拿我,只要躲开胡杨村的……”
魏玠打断她的话,压抑着什么,“你明知我的意思。”
昭华直视他的眼睛,态度坚决。
“我只知道,你需要用药。”
魏玠深感无奈。
“公主厚爱,臣承受不起。”
昭华扯开他的手,“那就好好活下去。”
……
当天晚上,老妇人的儿子住在家中。
房间刚好就在昭华他们二人的隔壁。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担心他的赵姑娘睡在地上,身子会受凉。
这样冷的天,他一个大男人睡地上都受不住,更别说她那么柔弱的女子。
不过,他也只能干着急。
总不能半夜溜进人家夫妻房里,给赵姑娘添被子吧。
那这事儿成什么了?
殊不知,不止他一人担心昭华。
魏玠睡前就劝她上床睡,她不肯。
于是,等她睡着了,他便将她连人带被子抱上了床。
那床不大,勉强够两个人睡。
但现在放着两床被褥,就有些拥挤了。
昭华睡在里面,好几次差点将魏玠挤下床。
这一晚,他几乎没睡着。
天亮后。
昭华一睁眼,愣了。
她不是睡在地上的吗?怎么跑床上来了?
转头一看,魏玠就睡在她身边。
他还没醒。
或许是因为做过夫妻,此情此景,她反而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曾经,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他。
……
从上坝村到镇上,最近的路线就是坐船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