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第二日,严清鹤还是请了病假,未去上朝。倒不是他托病,而是真的病了。前日受了惊吓,思虑过重,在宫里出了一身虚汗就出来吹风;又加上一夜未眠,清晨就开始发热,到午间热得厉害,卧床难起。
顾锦坐在床边,不住地自责:“昨日见鹤儿脸色不好,本该早看大夫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严清鹤握着她的手,反而安慰道:“大夫都说了没事,不过受了凉,多睡几觉便好了。”方才大夫来诊脉,他是真的紧张了一瞬。旋即又笑自己风声鹤唳,自己本来也没事,连病都是自己吓出来的,紧张什么呢?
至傍晚时,严湛鹭也回来了,闹着要看二哥。他如今十六岁的年纪,虽说圣贤的学问做得多,不过被家里父母兄长从小宠到大,仍然是孩子心性。
严清鹤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如今反而像是立了军功一般,被摆在家里,人人都要来观瞻一番。
严湛鹭摸摸二哥的头,感到并不太热才放了心。早晨走时听说二哥病了,但母亲却不许自己来看,反而更让自己心中担忧了一天。
严湛鹭邀功一般说道:“今日想着早些回来看二哥,走得匆忙,先生没责怪我,反而说我果然极其敬爱兄长。”
严清鹤笑骂:“我不过是染了风寒罢了,你瞎操心什么?书都不好好读了,回头家法伺候。”
“我担心二哥也有错了么?”严湛鹭知道严清鹤不但色不厉且内荏,仍然笑道:“先生也知道二哥病了,还要我给二哥带句问候。”
严湛鹭这位先生倒是很有些来头。老先生如今年逾花甲,仍然精神矍铄,风度翩翩。年轻时是扬州名动一时的才子,入京后在景家做了西席,如今的礼部尚书景铭昭——严沧鸿的泰山,严清鹤的上司,就曾是他的学生。
严湛鹭也是凭了这层关系,才能与景家同辈的孩子一起走老先生门下受教。
严清鹤是真的头痛了。他病这一场,难道非要搞得满朝皆知吗?看着小弟兴致勃勃的脸,他稍感慰怀,又更添苦涩。
除忍字之外,别无他法。他不受着,谁来受着?父亲,大哥,还是小弟?
虽然告假,严清鹤也不敢多歇,第二日热退了便又去上朝了。躺在家里无所事事,就难免胡思乱想,有公务填补反而能少忧虑些。
严清鹤摸不准皇帝的心思,不知他是彻底对自己失了兴致,还是暂时缓兵。就这么日日忧心着,见着皇帝身边的人就心惊,直至真的盼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