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前辈,照你说的如今大世凋敝万灵衰微,那我该如何看清自己的命劫,如何去应呢?”
“其实无妨,只是看不清而已,但命劫是你想躲都躲不掉,总会来的,而且换而言之,越是看不清,恰恰证明越近了,道友早做准备便是……”
丁抟忽然皱眉,抬手扇了一下,就如扇去在身边聒噪的蚊子。
梦境随之模糊。
“时候不早了,道友早些休息,我这也有点小事需要处理。”
“道友为我杀蛟,本是想为道友观一观命劫,看能否襄助以为回礼,可惜道法不精徒增笑料。”
“等杀蛟之后,我会再来找道友,道友可提前想想有何能让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三奇之一的盲算子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这可太多了。
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王侯将相,哪怕是山上不问世事的求仙之人,谁还没个困惑。
盲算子解惑。
可不是排解忧愁或是循循善诱,兴许直接就把答案公布出来了。
徐年都不用仔细琢磨该让盲算子帮他什么忙。
他还能有什么想知道呢?
比如,哪里有阴心古花。
又比如,给他娘亲下咒之人是谁。
这都是徐年想要知道的答案。
如此一来,眼下要做什么也很简单了。
杀蛟。
何况这也是徐年本来就想做的事情……
……
次日一早,徐年便把陆路改成了水路,从天水城的渡口乘上一艘既载人又运货的渡船。
张天天毫无异议,她反正此次出门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跟在徐哥身边都用不着她来操什么心,去哪儿就跟到哪儿就得了。
别说只是改成水路回京,就算徐年突然说什么世界这么大他想去看看,不仅不回京了还要往更远处走,她都无所谓。
就当是游山玩水了。
至于张槐谷?
那是谁呀,真不熟!
倒是急着回京的郁芸纺有点纠结,乘船回京不仅是慢,这江河之上说是漕帮的地盘也不为过,徒增风险。
她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要求徐年怎么做,说好听点是同舟共济,说难听点那就是非亲非故,哪来的脸教一位道门大真人怎么做事?
只是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和徐真人同行,或许自己一个人快马回京,尽早将情况禀明东家才是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