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明明这么多浮盘,你就非得要……”
话没说完,葛叶伸出手掌悬在了郭相宜的唇前,那只应该是因为久握笔杆隐约散发出墨香的手掌距离未经情事的小姑娘的嘴唇不到一指的距离。
哪怕没有比出个噤声的手势,她都有点说不出话了,感到耳根子都有点滚烫。
“郭姑娘,我们不必与这种人计较。”
“可是……可是葛先生,是她欺人太甚了……”
“没事,我们赏月散心,何必为了这种人坏了兴致?”
“好,好的……葛先生说的是……我听葛先生的……”
颜茹看着郭相宜那如同含着春风的眉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最终没说话,不是觉得葛叶说的在理,算起来其实是他们招惹的徐年张天天他们,但这话却好像葛叶无端受了委屈,还要为了不败大家的兴致而忍让。
有点矫揉造作了。
没开口劝,只是颜茹想起了自己,虽然叶一夔和郭相宜……没什么好比较之处,但是红鸾星要动的时候,仅凭三言两语却想劝下来,总归不是什么贴合实际的想法。
溪水对面的食案上。
叶一夔正在倒酒,倒的是那瓶迎山春。
熊愚先喝了一口,咂摸咂摸嘴品出了年份:“这瓶迎山春大概是五年份,虽然不是最好的十年份但也是好酒了,品得出山间草木的醇厚,也有春雨弥漫在山间的清新感,九珍楼真是舍得就这么放在浮盘上顺溪而下,也不怕颠簸一下洒进溪里,糟蹋了好酒。”
诸葛台没有去看溪水对面已经成仇的故人,转着手中的酒杯,轻声说道:“证明这样的酒,在九珍楼里恐怕只算得上寻常之物,不愧是京兆府府尹都得排队的九珍楼。”
“哎,这么一说,九珍楼那位神神秘秘的东家,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到场?”
“也许会吧,但就算来了,也不一定会表露身份……”
叶一夔明明友人同行,却像是在喝闷酒,溪水再是清澈但他的心绪却难以宁静下来,没什么闲聊的心思,他看了看蹲在溪边的张天天和那只名叫酥酥的狐妖,再看了眼徐年。
道门大真人咬着清脆而又汁水饱满的沙果,抬眸望天欣赏着月色,似乎万事不萦绕于心。
今夜的月亮确实很圆很亮。
叶一夔不免有点羡慕。
如果他也有五品境的实力,是不是也能这么超脱呢?
实际上,徐年这哪里是超脱,只是有点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