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照我说啊,这或许也是好事吧。”
“好歹是有人能为老先生养老送终了,况且这婴儿长大还继承了老先生的衣钵,便是成了如今在山上学堂里教我孙儿他们蒙学的先生了。”
“所以老先生和先生,都是我们村子里的大恩人啊……”
之后高胜兇就在这间村子里暂时落脚。
第一天跟着村里的孩子们一起去了学堂,不过他没有进去,只是默默学堂外站着听课。
但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小先生便告诉他,先生在学堂里多留了一套空着桌椅,于是他便在小小的学堂里有了自己的位置,只不过就这样连续听了好几天的课,却也始终没能见到先生的真面目。
听课之余,高胜兇还在村子里打听先生的情况,起初村民们都不太想与他多说,后来知道他也在学堂里听课,大抵因此觉得他应该没什么恶意,才和他多说了些。
话里话外,都能听出来村子里的老老小小,对山上学堂里的父子两代先生确实都很敬重。
并非迫于某种淫威之下的妥协。
而是诚心诚意,发乎内心。
就像是高胜兇能够感受出来,这些村民的淳朴与良善,对他这个迷路之人的帮助也极为真诚,没有图什么回报,他接连在村子里吃住了数日,连世俗通用的金银都成了无用之物,也就是一身力气还能发挥发挥,做点劈柴挑水之类的杂事,免得真就成了白吃白住。
不过虽然不管是高胜兇亲眼所见,还是村民口中,山上那间学堂都那么得好。
但是疑点也显而易见。
学堂里立一扇屏风,先生不与学生相见,这是做什么呢?
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吗?
不过正所谓非礼勿视,既然先生不见,高胜兇也不想耍手段见到先生的屏后真面目,只是在村子里打听了一下原因。
“……先生他偶感风寒,怕传染给我们,所以才立了屏风。”
这是村长家的小先生的回答。
但是高胜兇紧接着问屏风已经立多久了,小先生却又支支吾吾,就像是说漏了嘴不知道该怎么圆了。
高胜兇不急,没有逼问。
修身林问的是本心,他本就是寿元漫长的妖兽,还在乎这点时间吗?
就当高胜兇在村子里已经待了一个月,似乎他已经成为了村子里的一员,也已经完全肯定那间学堂并不存在藏在圣人学识之下的龌龊龃龉,就只是一间纯粹到极点的教书育人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