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烧得噼啪作响,但是战马踏地的响声还是更胜一筹,陈家幼虎领着久经沙场的虎啸骑脱离了火光的照耀,冲入了浑然如墨的夜幕之下。
向东而行……
……
沧江作为漕运主干,自北向南途京畿之地连通了大焱南北之地,而江扬郡虽然不是沧江的起点,却是沧江漕运难以忽视甚至可以说是最为重要的一环,因为在实际意义上已经把持住了漕运的漕帮,正是以江扬郡为本。
江扬郡名门望族不少,但始终没有哪一个世家能够像是天水谢、荥原王那般在家族姓氏之前冠上江扬的名号,有人归咎于正是因为江扬郡世家太多盘根错杂,以至于没有哪一家能够服众。
但也有人持着另一种看法,认为是漕帮既然已经把持住了江扬郡命脉,自然不会容许一个能够统合江扬郡的世家冒出来,给自己添堵。
“……江扬这地方的风景确实是好啊,山山水水一重接着一重,就是总是下着小雨,虽说淋不着什么,但是连绵不绝弄得人都没有精神,这要是晒点什么草药或是晾衣服,不得麻烦死啊?”
食肆里面,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一只毛色火红的狐狸,正和相貌俊逸出尘的男性同伴抱怨着接连数日都没怎么听过的连绵细语,跑堂小二手脚麻利地将托盘里热气腾腾的菜肴转移到这对男才女貌的客人的桌上。
“听客人这么说,应当不是江扬郡的人吧?”
小二笑着搭了句话。
眉眼精致如画的小姑娘摇了摇头,两条辫子一甩一甩,煞是可爱:“不是,我们是来江扬郡玩的,难道说你们本地人有什么特殊的晾晒方法,能在这细雨之中也晾干吗?”
“客人这可把我问住了,要是有这样的方法还麻烦客人告诉小的一声,小的这些时日也为晾衣裳发愁呢。”跑堂小二把四菜一汤都端上了桌,拿着已经空了的托盘没有急着离去,笑容中有些许无奈,“都说江扬烟雨是我们这儿的一大美景,那些大文人都提笔写过不少呢。”
“什么楼台尽沐烟雨中,又什么一叶扁舟睡煞烟雨。”
“这些诗啊词啊,都是挺好的,小的哪怕没读过几本书,读起来也觉得美得很,这烟雨看起来也是挺美,不过就和客人您说的这一样,下得多了总是教人心烦意乱还睡不醒,昨儿个到现在小的就睡了五六个时辰,还觉得不大清醒呢。”
“要说以前除了春夏交接的时候,倒也没这么多连绵细雨,只是近来不知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老天爷也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