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吕家家主,作为漕帮的合作者,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吕坤河脸上流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笑容,一半是愤怒,一半是绝望,他指着已经塌成一片废墟的吕氏祖祠,大声说道:“吕家已经完了,这可是你亲自下的手啊,徐大真人!毁完之后说这话,要给一个机会,就像是午时过了人斩了,你跑到法场喊刀下留人,有用吗?是不是太晚了呢!”
徐年面色未改,只是漠然说道:“也许吧,但你机会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要或者不要随你。”
如果吕坤河不主动开口。
徐年也会尝试其他办法从吕家家主这里获取情报,只不过是多废些手脚而已。
“你、你……”
吕坤河像是受到了羞辱一样,脸色倏然涨红,但他目光扫到了那些重伤濒死的吕家子弟,看到那一双双绝望的双眼,他陡然升起的怒意又陡然散去,剩下的只有苍白。
“你……你都想要知道些什么?”
人在本能之中,便畏惧着死亡。
但凡能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哪怕是苟且偷生,也很少人能毅然选择赴死。
何况就如周清说的一样,吕坤河太习惯按照利益得失来称量事物了,把徐年给出的选择放在这杆秤上,无论能有几分希望,至少另一边是一了百了的死。
得失会偏向哪边,其实一目了然。
只是前倨而后恭,实在是……引人发笑。
不过徐年没有笑,不是同情,只是对吕坤河的选择漠不关心:“阴浑子,他说说这个人吧,他与漕帮合作是为了什么,你都知道多少?”
刚刚握住了一丝希望的吕坤河,脸上浮现出了茫然。
“阴浑子……是谁?”
吕坤河就像是不认识阴浑子一样,表现得十分困惑,仿佛徐年是说了一个从来没在他人生经历中出现过的名字。
不像是在欺骗。
神情不像,再者他刚刚才当着徐年和周清的面,向阴浑子求援,转头扯下这么一个撇脚的谎言,能有什么意义?
徐年看向了周清:“周大先生,记得方才的阴浑子吗?”
周清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记得,他从塔楼中出来,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还记得清楚。”
徐年想起了先前在洛九城,江柏温想要向他透露奚天阔身边的那位神秘强者,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像是忽然忘却了与之相关的记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
徐年重新看向吕坤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