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宁宛醒来时骇了一跳,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早就一片冰凉。
刚想起来,浑身却是一片酸痛难忍,不由嘶的一声,这厮到底是多能折腾啊。又想起昨日他附在耳边说不用去向父亲问安,便也作罢。
许是听到她的动静,几名行止恭谨的婢女鱼贯而入。宁宛慵懒倚着,悄悄打量,看着倒是规矩。
由着她们伺候着自己穿上复杂的衣服饰物,再扶着自己坐在梳妆凳上,一直到为首那个将浅粉色穿得尤其娇嫩的婢女,绞过绵柔的帕子递给自己。
也不接,宁宛淡淡掀眉,在军中养成的逼人气势一闪而过,加上昨晚用嗓过度,声音低哑:“你们几个先下去。”
她们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接着只是恭谨地福了福,便倒退着离去。
宁宛的眸子募地凌厉起来,紧紧盯住保持着伸手姿势的婢女,那种无言的威势迫得强自镇定的她冷汗涔涔。
就在她快要跪倒的时候,宁宛凉凉开口:“小杏是吧?”
小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脆若莺啼的嗓音发着抖:“回主子的话……奴婢就是小杏。”
“哦,你回的哪个主子的话?”宁宛记得,在原着里面,从定远回来之后便是这小杏服侍在原身身边,细心周到,她以为是个真心待她的侍女,却不过是江霁月安排来日日往她饮食里下药的棋子,使得心中郁郁的原身伤势越来越重。
闻得此言,小杏骇得伏倒在地,“咚咚咚”磕起头来,口中胡乱喊着:“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她心中极为惊骇,夫人昨日才进勇毅侯府,这浸了慢性毒药的帕子还没用过,夫人如何就得知了她的身份?
“起来说话吧。”宁宛挥挥手,这小杏还算聪明,没有多加狡辩。
她再擡起头来时,额头处已是一片通红,在宁宛冷冷的目光注视下,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将公主如何掳去她幼弟,再如何威胁她来侯府,让她伺机行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再次跪倒在地:“奴婢自知性命难保,求夫人保全我幼弟。”
“你为了自己的幼弟,却要来加害别人。我又为何要保全你的幼弟?”宁宛冷冷睨着她,从自己嫁给夙流云开始,剧情就改写了,须得彻底收复她,以后自己对阵江霁月才有胜算。
小杏万万没想到,夫人竟然是头脑这幺清楚的角色,心中全然绝望,万念俱灰。口里无意识呢喃着:“夫人……”
宁宛擡起一只玉手,扶着自己的下巴,好整以暇:“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