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会把一对寻常的首饰放在眼里。
她会那样心疼这步摇,会不会因为是阿娘的遗物?他想起她昨晚眼睫上的泪珠,觉得有这个可能,假如真是阿娘留给她的遗物,遗失在地宫未免太可惜。
可惜当时他们只顾着逃命,事后滕玉意忙着避灾也没机会回去找寻,况且那地宫的格局千变万幻,就连静尘师太亲自下去也未必能找得着。
不过这事再难办,也未必难得倒他,看在滕玉意整日为他担心的份上,要不他帮她回地宫找一找?
刘冰玉面上带着两个孩子挑东西,实则一直暗暗留意蔺承佑,只要这孩子向她讨要这对步摇,抑或是不动声色把步摇塞到自己怀里,她立马叫飞奴给沁瑶和蔺效传信。
可蔺承佑只是把那根珍珠步摇拿在手里打量了好几眼,重又将其放回了首饰匣里,刘冰玉一噎,顿时露出头疼的神色。
据清虚子道长他老人家推算,这孩子命里的坎眼看快到了,结果呢,他老人家一边念叨着“不破不立,这孩子自己的劫,让这孩子自己去化”,一面收拾包袱跑了个没影。
沁瑶和蔺效像是也得了清虚子道长的指示,至今没在长安城露过面,所谓的“情劫”究竟是怎么回事,大伙心里也没底,既是“劫”,这孩子不会为这个伤筋动骨吧,圣人整日为这事忧心忡忡,弄得她也跟着悬心。
论理这孩子的“情劫”早该来长安了,为何这孩子还半点动静都没有?道长他老人家年岁已高,该不是年老昏聩算错了吧。
忽听宫人们:“圣人来了。”
皇帝阔步进来,边走边问:“那几桩杀人取胎案是不是有进展了?”
蔺承佑起身:“侄儿正是为这事而来。”
刘冰玉将两个孩子牵在手里:“阿爷和阿大哥哥急着破案,我们就别在这里吵了,他们说他们的,你们跟阿娘到外头摘花去。”
等皇帝坐下喝了口茶,蔺承佑把自己这几日查到的种种线索,以及自己的推测都说了。
皇帝静静听完:“所以你现在怀疑凶徒可能是舒丽娘的亲友?”
蔺承佑道:“侄儿今日到‘锦云瀑’打听,原来上月十七凶徒就可能盯上舒丽娘了。既如此,凶徒三月初五在同州取得第一胎,马上就可以取第二胎,可他直到三月二十五才杀舒丽娘。动手前先盯梢,还盯梢那么久,可见他一直想找机会在外头取胎,这也是本案比较古怪之处,舒丽娘的住所比明显在外头更僻静,凶手何不在她家里取胎?结合此人的身形,我猜他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