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着,站好了。”老先生的声音从小温言头顶的窗口处飘了出来,语带训斥,“……好好反思你犯的错,若是想不通,你明日便不用再来了,我这里虽然只是个小学堂,却也无心培养一个不懂礼仪的人。”
“可他分明就是个乞丐,先生,我说错什么了?”
“乞丐也是人,”老先生铿锵有力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当你在说话间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供你嘲弄的对象时,你便错了。”
小温言绞紧的手指指尖泛白,动作却停顿了一瞬。
随后不知又过了多久,学堂内从几乎寂静的沉默到又传出了朗朗读书声,再到一道道欢快的脚步声响起,小温言始终蹲在原地,腿脚发麻,老先生手肘撑在窗口瞧向他时,他差点没能顺利从地上站起身。
老先生就这么静静地低头看着他,大概也是生平头一回遇到这种场景,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作开场白,最终还是小温言鼓足勇气开了口:“先生……他们都讨厌我,为什么?”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小温言说着,眼眶也跟着泛红,“是因为我没爹没娘,他们才讨厌我的吗……这也是我的错吗?”
老先生抬手擦去了小温言脸上的灰尘,又在对方的头顶上揉了揉:“这不是,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没做错。”
小温言的眼泪瞬间就止不住了。
“怎么还哭起来了……是饿了吧孩子,我这也实在没什么好东西,你就跟着我凑合一下吧,”老先生从小温言压抑的哭声中分辨出了对方肚皮下传来的哀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好从自己那随身携带的小布袋中翻出了个馒头,一分为二,塞了略大一些的那个到对方手中,“你瞧,你还愿意跑到学堂里来,蹲在外面听那么久的书,已经比我那些个不成器的学生们强不少了。”
“我那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忙着往嘴里塞东西,实在是没好意思告诉他,”温言侧头说道,“先生,其实我那时候是饿得走不动道了,才停在学堂的。”
可当年就为了不拆穿这么一个小乌龙,温言往后三天两头就往学堂里跑,竟还真从老先生那儿学到了些诗词歌赋,从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乞丐摇身一变,成了个凑合着还能吟两句的乞丐。
“柏清河,你饿不饿?”
这话问得实在是有些突然,柏清河还沉浸在温言所讲述的故事中,突然被这么当头一问,正想摇头,却又不知道脑子里搭错了哪根筋,还是望着温言点了点头:“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