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办法?”
他思索着答案,突然灵机一动。“我可以像您一样,去求塞西莉亚嬷嬷。”这倒可能。塞西莉亚让戈德温敬畏——她像彼得拉妮拉一样咄咄逼人——但她却很可能为他孩子气的魅力所感染。她也许会被说服,资助一个聪明的年轻修士的学业。
这主意让安东尼深感意外。戈德温能看出他在考虑反对意见。但刚才是他提出钱是主要障碍的,现在他很难改弦易辙了。
正当安东尼踌躇之际,塞西莉亚进来了。
她穿着一件用上好的毛线织成的厚厚的斗篷,这是她唯一娇纵自己的地方——她怕冷。与男修道院副院长寒暄之后,她转向了戈德温。“你舅妈罗丝病得很重,”她说道,声音抑扬顿挫,吐字十分清晰,“她可能挺不过今夜了。”
“愿上帝与她同在。”戈德温感到一阵怜惜。在一个人人都发号施令的家庭里,罗丝是唯一的听命者。荆棘丛中的花瓣似乎尤其脆弱。“这消息并不令人惊讶,”他又说道,“但我的表妹艾丽丝和凯瑞丝,会非常伤心的。”
“好在有你的妈妈可以安慰她们。”
“是的。”安慰人可不是彼得拉妮拉的强项,戈德温心想——她倒是善于刺激人挺起腰杆不要堕落——但他没有纠正女副院长的话,而是用高脚杯给她斟了杯苹果汁。“这里是不是有点冷,副院长嬷嬷?”
“简直要冻死人。”她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来生火。”
安东尼狡猾地说道:“我外甥戈德温这么殷勤,是想让你出钱供他去牛津。”
戈德温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他本打算精心策划一番说辞,再寻找一个最佳时机开口相求的。现在安东尼却在一个最无气氛的场合信口挑明了。
塞西莉亚说:“我想我们供不起两个人。”
这回轮到安东尼吃惊了。“另外还有人求你出钱供他去牛津?”
“也许我不该说,”塞西莉亚答道,“我不想给任何人惹麻烦。”
“这无关紧要,”安东尼恼怒地说道,但他马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说,“我们一向感激你的慷慨。”
戈德温往壁炉里又添了些柴火,就走了出去。副院长的房间在教堂的北侧,而修士们的房间,以及男修道院的所有其他建筑,都在教堂的南侧。戈德温浑身颤抖着穿过教堂的绿地,走向修士的厨房。
戈德温本以为安东尼会对牛津一事模棱两可,说等他再大一些再说,或者说等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