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在后面跟着。他们从北翼进入教堂,走过交叉甬道,又从南翼出去,穿过修士居住区,进了医院。受伤的骑士躺在离祭坛最近的床上,这符合他的身份。
安东尼副院长不由自主地轻轻惊叫了一声。那一瞬间他显露出震惊和恐慌。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面无表情。
然而,这一切没能逃过塞西莉亚的眼睛。她问安东尼:“你认识这个人?”
“我想是的。他是托马斯·兰利先生,蒙茅斯伯爵的手下。”
他是个二十来岁的英俊小伙儿,长着宽宽的肩膀和长长的腿。他上身自腰部以上赤裸着,肌肉结实的躯体上横七竖八地分布着以前打仗留下的伤痕。他面色苍白,看上去精疲力竭。
“他在路上遭到袭击,”扫罗解释道,“他奋力打退了袭击他的人,但随后不得不跌跌撞撞地走了一英里多的路来到镇上。他失血很多。”
骑士的左前臂自肘部到腕部被切开了,伤口很齐,显然是利剑所为。
修道院的高级医师约瑟夫兄弟站在伤员身旁。约瑟夫三十来岁,身材矮小,长着个大鼻子,牙齿却参差不齐。他说:“应当让伤口敞开着,涂上药膏,让脓流出来,这样坏血就会排出,伤口就会从内部愈合了。”
安东尼点了点头。“那么谁有不同意见?”
“理发师马修另有主张。”
马修是镇上的理发师兼外科医生。他一直谦恭地站在后面,这时他拿着他那装有昂贵、锋利的手术刀的皮箱走上前来。他身材瘦小,长着一双明亮的蓝眼睛,神情肃穆。
安东尼不认识马修。他问约瑟夫:“他来这里做什么?”
“骑士认识他,叫人请他来的。”
“如果你愿意让人割你的肉,你还来修道院医院做什么?”
骑士苍白的脸上掠过了一道微笑的暗影,但他似乎已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马修以令人惊讶的自信开腔了,显然没有因安东尼的轻蔑而畏怯。“我在战场上见过许多这样的伤口,副院长神父,”他说道,“最好的治疗方法是最简单的:用热葡萄酒清洗伤口,再把伤口缝起来,用绷带包扎好。”他的语气并不像表情那样谦恭。
塞西莉亚嬷嬷插话了。“我不知道我们的两位年轻修士对这个问题有什么见解?”
安东尼看上去很不耐烦,但戈德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一个测试。也许扫罗正是她要资助的竞争对手。
答案很容易,于是戈德温先说了:“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