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再逼迫皇帝,甚至让朝臣都认为太上皇不肯放权,频频干涉皇帝决议,内阁前首辅李拜也以为此,才会频频借太上皇的势与皇帝抗衡。
而他呢,人坐在西行宫,乐得看皇帝和李拜内斗。
远在江南的李拜做梦也没有想到吧,他其实是皇帝的试金石,磨练皇帝的工具罢了。
“李拜此人野心不小,还在我在位时就发现不对劲,可惜李党势大,不少事情我也只能权衡利弊而为之。”太上皇说道:“留着李拜是如此,魏韦是如此,而景泰又何尝不是如此。”
“有魏韦的先例在前,景泰若不远走,留在盛京城只有死路一条!”
太上皇后瞟一眼外面,手指轻轻拂过杯壁,反问道:“依你这么说,倒是魏韦之事在前,你是为了保全景泰,才打发他去岭南了?”
“正是!”太上皇气愤道:“为了让皇帝坐稳,让他长长本事,我都把自己演成了反派。”
“景泰之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他和那凌不语的确下了一步好棋,可也把景泰推到浪尖风口,皇帝以为景泰人在岭南就无事了,哼,他是小瞧了李拜带出来的那帮人!”
太上皇后有些听不下去了,反问道:“你莫不是以为皇帝不会考虑景泰的安危,你们端木家养着的龙卫难道是吃闲饭的不成?”
太上皇后一发飙,太上皇也怔住了,她已经好几年没有露出这么彪悍的一面!
“你可知防不胜防?景泰一死,皇帝可有备用人选?”太上皇嗤笑道:“你可不要说那凌不语,他现在连个官身都没有,想一步登天,更不可能!”
太上皇后沉默了,太上皇装腔作势这么多年,在皇帝亲儿子面前也一样,甚至瞒过皇帝这么多年,此时倒是说了句真话——景泰若死,皇帝还有何人可用?
凌不语确有才干,但他根基太浅,朝堂阅历不如景泰,更难上位!
“咱们这个皇帝儿子行事够狠够快,但给自己留的余地太少,他若不能顾及这一点,总有一天会吃大亏,这次他最好能保景泰平安,不然,朝堂必定大乱!”
“至于这兴太学之事,那状元郎说得极有道理,这样下去太学不兴,民间书院风气大乱,如何还能教出品行兼优的学子,以后能选拔的人才越来越少,这是百年大计,不能轻待。”
“看来你已经动心,凌不语说得是——放眼整个朝堂,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此事。”
太上皇不语,太上皇后又说道:“不过最好的时机并非现在,而是景泰重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