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逮着的机会远比溜掉大得多。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最糟是还感到现在自己正处於生命最精采的境界,又怕又喜,刺激紧张,多姿多采。我不是要博取辜兄的同情,只是希望辜兄能给我一个明白。辜兄为何会为一幅画来见我?”
辜月明心中涌起一阵强烈、奇异,又没法明白的深刻情绪,道:“说出来对你有甚么用处呢?”
乌子虚恳求道:“我了解辜兄,不像我般爱说话,更不会向人透露内心的想法。可是我只是个小命朝不保夕的人,随时会完蛋大吉,辜兄当是可怜我,让我死也做个明白的鬼,而不是糊涂鬼。”
辜月明道:“问过百纯吗?”
乌子虚道:“尚未有机会。”
辜月明目光投往窗外的风雨,双目射出茫然之色,徐徐道:“乌兄有被鬼迷的感觉,我现在也开始有点同样的古怪感觉。乌兄笔下的古战车美女,画得非常传神,当我望向她的一刻,她像活过来般,正用她那双眼睛凝望我,起始时眼中似燃烧着仇恨,转瞬仇恨消敛了,代之而起是最深切的关怀、谅解和怜悯,令我不能自已。她似是非常熟悉我,而我对她的感觉亦超乎了观赏者应有的情怀,我再没法当她只是一幅画像。”
乌子虚呆望着他,一时间两人均感无话可说。
辜月明拿起搁在桌面的长剑,挂到背上去。
乌子虚目光落在放在另一边的革囊上,道:“里面藏的是否另一把剑?”
辜月明讶道:“乌兄怎会晓得呢?”
鸟子虚道:“可以让小弟看看吗?”
辜月明心中一动,对方是盗宝的专家,对古物的认识该超乎一般人之上,说不定可对这来历不明的古剑说出个所以然来,遂二话不说,一手拿起革囊,另一手拔出古剑,递给乌子虚。
乌子虚接过古剑,双手捧剑俯头细审,双目异光闪现,沉声道:“如果我没有看错,此剑该是早期的铁剑,成器於战国时代,其形制规整,锋刃锐利,隐现奇光,虽古犹新,绝非凡品,大有可能出自楚国宛人铸剑师之手。”
辜月明脑中轰然一震,以前虽有想过此剑非如凤公公所说般,仍没有想过古远至战国时代,且属楚国的产品。又是楚国,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问道:“乌兄凭甚么推断是楚剑呢?”
乌子虚把古剑双手奉还,道:“在战国时代,楚国铁剑名着当世,宛更是楚国着名的铁产地,以出产精良的铁剑而闻名。如此优越的铁剑,只有宛人弄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