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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多了一人?”詹铎仰脸微垂,水中搓洗这双手。
伙计点头:“这位是前日来的安通,且不住在咱们店里。是个白面小子,听说是南下来游玩儿的,应该一会儿会过来。”
詹铎听着,抬手从盆架上抽下手巾,擦拭两下:“下去看看。”
“大人,”伙计皱下眉,试探问到,“要不要找些人……”
“不用,对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咱们不能让他们察觉一点儿动静。”詹铎道了声,转而看看伙计,“你也小心。”
伙计点头:“大人放心。”
说完,人先端着水盆出了屋去。
这边,袁瑶衣经过昨日的茶摊儿,看着靠墙的桌子。在那儿,詹铎抱回了一大束迎春花给她。
也不知是他自己采的,还是从别人那儿买的。
回想与他南下这一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些复杂,很多时候竟是很平常的相处。他没再像以前那样想要抓住她、控制她,有时候还会听她意见……
她收回目光,不知道自己去想这些做什么。他怎么说怎么做,还不是一样?他是主,她是仆。
“袁二?”
一声呼唤自身后传来,袁瑶衣回身去看,见着街对面客栈中走出一年轻男子,面皮白皙,嘴边带笑,让人一眼看去觉得有些油头粉面。
“宁公子?”她认出来,这就是和他们一艘船上南下的宁遮,也就是当日在甲板上挨打的那个小白脸儿。
宁遮摇着折扇,施施然的穿过街道,也不管那正在前行的板车,直接走过,害得人家差点儿翻车。
“我就瞧着像你,”他走过来,刷得将扇子并拢,“像你这种身形,走在路上很容易就能认出。”
袁瑶衣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他看出什么……
还没等她想出对应的话,便听宁遮继续道:“你这十三四岁,正是骨架最软的时候,再大的话骨头就硬了。你家公子也不好好拾掇拾掇你,这灰扑扑的样子,洗了出来水灵灵的多好?”
袁瑶衣听这话觉得不对劲儿,便道:“宁公子怎么来安通了?”
她记得他是在前面下的船。
“这里好玩儿,”宁遮笑道,手里敲着折扇,“只是出来这么久,想家了。”
袁瑶衣没再问,她有自己的事做,也不想和这人再说话:“我家公子交代了事情要我去做,宁公子你请便。”
宁遮道声好,遂摆摆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