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铃也见过萧十一郎,这两个人就好像世上的两个极端。
萧十一郎是个形容恣意的浪子,独行客,他从来不看重礼法,一切行为都靠他自己心意,自由洒脱。而连城璧,他的一举一动都完全符合人们对于君子的要求,他的每个决定,也都绝不会仅仅出自自身的想法。
他怎会是个耽于权势的人呢?
这样一个人,如何会是个耽于权势的人?
公孙铃想不通。
姜晨道,“我去京城。先生又去做什么?”
公孙铃道,“放心。老朽可不会拖累你。听说徐大师要在那里多留几日,正巧让他帮忙打造两副金针。”
徐鲁子?
即使听到这个名字,姜晨面色也不曾变动一分,只是淡淡道,“他会帮你?”
公孙铃抚着胡子,眉头一挑,相当自得道,“朋友不该帮助一下朋友么?”
与徐鲁子相识,的确挺令人得意。
这个消息原本不得人信,医者与刀匠做朋友,岂非令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姜晨却只是点了点头。“先生交友广泛,令人羡慕。”
这语气当真是中规中矩,明明是赞美的话,从他嘴里说出,也变得波澜不兴。让人只觉得满腔得意都被一盆冷水淋没了……
公孙铃又叹了口气。听说沈太君曾说连城璧太沉默寡言,如今一看,他还是沉默寡言一些好,明明是如此令人惊讶的事情,他也能一板一眼的做个回答。他一言一行果然毫不失礼,但也实在太没有情绪变动了……
他行医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何其多,但这么一板一眼的人,也称得上世上难得一见的奇葩……
他挑开窗帘,看到车外无尽青山,“距离京城,约莫得有半月路程。”
这算是鉴于连城璧的伤势放慢了速度。
骨伤实在不宜颠簸。
……
源记。
周至刚已拜别了杨开泰,驾着他的大宛白马离了济南城。
杨开泰坐在凉亭。
“少东家,有人来访。”
杨开泰道,“何人?”
“那个人自称是风四娘。”
杨开泰一怔,跳了起来,拉着伙计的手,欣喜道,“是风四娘?她说她是风四娘?!”
伙计呐呐点了点头,“是……是啊……”
杨开泰放开他的手,向大堂方向奔了过去。
跑了两步,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