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负的人?
人岂不是总在以为自己要登上顶峰的那一刻被打败?因为自负,所以疏忽。因为疏忽,所以失败!
他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姜晨眉宇间划过几分不耐。
“说够了吗?”
风四娘微愣。这样总是向来如暖风拂面的温柔声音压抑下来的时候,总会让人从心底都泛起无法遏止的寒凉之意。她立刻防备起来,但听清这句话的内容,风四娘又无法不去生气,连城璧,他竟然一点儿没有改悔!
她所说的每句话,难道错了吗?难道那么不堪入耳?既然当初他有胆子做那些天怒人怨的狠辣事,难道还没有胆子承认?!
她冷冷道,“没有!”
姜晨漠然而视。
风四娘握紧了手中银针。她真的无法在姜晨眼中再看到什么不耐和厌烦。因为在他眼中,她好像已成了一个死人……风四娘得到了这个意思,不怒反笑,好一个连城璧!好一个自负的连城璧!
如是当初他武功卓绝之日,她要对付他,或许尚有疑虑,但如今连城璧已然废人,他却还如以往自傲不曾改变……
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资本?
……
萧十一郎已经站在了京城的土地上。
天云就像是一层极厚极厚的灰色幕布,遮住了苍穹,透不出半点阳光。
在这样的天空下,即使美轮美奂的京城也突然黯淡压抑的让人心沉。
天色显而易见的不好,恐怕要下雪了。萧十一郎庆幸他能够在大雪之前赶到这里。否则他真怕在路上耽搁不能行走。
沈璧君道,“你觉得她在这里?”
萧十一郎道,“我知道连城璧在这里。”他并没有留在源记,而是跟随飞大夫公孙铃一起拜访京城的好友。
“……”沈璧君顿了顿,垂下了头,“是么?”
萧十一郎默然了一瞬,才道,“风四娘一定先去找他了。”
“我知道的。”
“……她对付不了连城璧。”
沈璧君道,“我知道。”
“我……打听过了,公孙铃住在最偏僻的角巷。”
沈璧君坚定道,“我要去。”
她突然有些后悔她为何没有在上一次投水中干脆利落的死去,偏生活过来的她,已没有勇气在跳第二次湖。一个人只有濒死之时,才能懂死亡的痛苦……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往往也没有勇气再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