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 江成屹在床边穿衣服, 见陆嫣还在酣睡,也没忍心叫她, 自己收拾完就走了。
陆嫣在家里做了一整天的课件。
晚上她给江成屹打了个电话, 跟昨天一样,他还是没接。
躺到床上, 她想起昨晚江成屹说的“锁定目标”的话, 忽然有种预感:今晚江成屹怕是不会回来睡觉了。
这么一想,她睡意更浅,只暗自琢磨, 要是凶手能落网,邓蔓当年的事差不多也就能水落石出了。
这些年她不断地收集证据、一再寄信到警局, 不知不觉八年过去, 到了今天,随着其他受害者依次浮出水面,整系列案子总算有了连根拔起的迹象。
她微有些激动, 辗转反侧,久不能寐。
好不容易入睡,心绪依然不宁。
梦境里,依稀回到那年跟邓蔓逛的那家文具店, 两人在柜台前流连,邓蔓在一旁给她提供参考意见。
她挑来挑去,最后看中了那支派克钢笔,可惜因为预算超过了她的零花钱, 她没舍得买。
然后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到了邓蔓的房间。
在床边怔怔地坐了一会,她打开邓蔓的抽屉,就看见一支崭新的笔安安静静躺在里面,不知邓蔓何时买的,她只知道,邓蔓没能将笔送出去就没了。
漆黑发亮的笔身,金黄色的笔帽,沉稳而锐气地配在一起,刺痛她的眼。
她捧起那支笔,心里酸懊得无法言喻,潸潸落下泪来。
早上醒来时,枕巾湿了一片。
她闭着眼睛,手下意识往旁边摸,果然,床单上一丝热乎气都没有,江成屹晚上根本没回来。
给他打电话,那边一直处于通话状态。
吃了早饭,她专心致志重温课件,又随手整理了一些比赛时教授们大概会问到的问题,一一进行温习。多年的踏实和努力在这时候体现出了效果,短短一个上午,她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吃完午饭,江成屹还没联系她,她默默把洗漱袋找出来,开始着手准备到郊区酒店过夜的物品。
中午一点,江成屹给她发了条微信,说他要去抓犯人,暂时走不开,稍后会由小周送她去酒店,但是他只要一忙完,就会过去找她。
安山区刑警大队。
重案组通宵未眠。
辗转了几个街道办事处,直到下午,江成屹才终于在某个办事处档案室堆积如山的户籍资料里,翻出了水龙潭小区未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