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极泰来,余生能顺心顺遂。
知道辽东王站在这里,是要找谢酒,她倾了倾身告退离开。
做了十几年瞎子,哑巴,她如今觉得没什么比健健康康活着更好,但愿姨母也能想开,想到姨母,她又想到了养育她长大的武侯夫妇。
他们在旁人眼里或许鲁莽易冲动,但他们也是真的豁达开朗,因着他们有那样的性情,才让将她视为亲生女儿,让她在黑暗的日子里,没有过得黑暗。
离开玉幽关时,她说话尚且不够利索,爹娘已经欢喜地落泪了,若知晓她如今能长串长串地说话,指不定能高兴成什么样。
想到他们的笑颜,吴婉清也不由明媚展颜。
院外站着的温二郎恰好转身看过来,阳光铺陈在女子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好似发着光,他亦能从她妆容过的脸上看到她真正素颜笑着的模样。
他见过她的素颜,在谢酒的人将她送到他队伍中时,她有些腼腆,有些紧张,一路低声碎碎念练习着谢酒教过的话语。
她的紧张让他和大嫂都有些担心,她能不能演好这场戏,不料,她却能利落地给曹老四两巴掌,这两巴掌在谢酒安排之外,是她自己发挥的。
着实意外了他。
吴婉清走到他面前,朝他微微点头。
温二郎看了眼走过来的几个妇人,戏还得继续演,恭敬道,“六婶。”
便见女子立即端出长辈的姿态,叫人丝毫看不出端倪。
他嘴角扯了扯。
屋里,父女俩对视着,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片刻后,辽东王迈步走到谢酒面前,他指了指谢酒身后的椅子,“坐下说话。”
说完意识到这是女儿,不是那几个兔崽子。
但话已出口,谢酒也已坐下,他手放在膝上,握了握拳又松开,“我不知道有你。”
“我知道。”谢酒也干巴巴地回了句。
眼前这人是他的生父,是已经确认了的,但谢家爹对他向来是笑脸相迎,赵家父亲也是时常将她挂在脖子上的,她没有同严肃父亲相处过的经历。
且,也不知辽东王对她是何态度。
辽东王细细打量着她,真好看啊,是他的女儿啊,就是他梦里梦见的雪团儿啊,思及此,他道,“我是你爹,我曾梦见过你,”
谢酒微讶。
他牵了牵嘴角,企图让表情不要过于严肃,手里比画着,“梦里的你扎两个小揪揪,穿着短褂,藕节似的胳膊,像个雪团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