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发的少年永远高调恣意,一身铮铮傲骨该如寒冬松柏屹立不倒,在最好的年纪里,该如夏日最炙热的烈阳,尽情燃烧。
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了最基本的生计委曲求全、受尽委屈。
“怎么这个表情。”
耳畔响起祁夏璟低醇沉哑的声音,男人今晚喝了些酒,说话时带着点醉人的淡淡酒气。
男人唇边笑容散漫,领口衣扣敞着,颇有几分颓然的性感。
见黎冬抿唇不说话,祁夏璟朝她位置凑近,低头同她咬耳朵:“嫌吵的话,我带你回去。”
“没有,”黎冬摇头,垂眸躲开对视,轻声低喊他名字,“祁夏璟,我好像错过你了很长一段人生。”
如今他苦尽甘来,而她再也无法陪他走过最艰难的十年。
“那十年没什么重要的,”祁夏璟温柔地抬手揉她发顶,轻描淡写的口吻,
“当个笑话听吧。”
黎冬怔怔望着男人唇边轻
慢笑意。
“啧啧啧,看看祁夏璟这幅信手拈来的撩妹模样,谁能想到他以前那副拒人千里的鬼样子。”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于邮举杯仰头一饮而尽,右手搭上陈启肩膀,话里带着几分醉意,“弟妹我和你说,以前给祁夏璟告白的人可不要太多,什么样的漂亮美女没有?你猜他怎么说的?”
“他信誓旦旦地告诉人美女,”于邮没骨头似的瘫靠在椅子里,学着祁夏璟的模样挑眉,吊儿郎当道,“‘抱歉,我是单身主义者。’”
“放屁你单身主义者!居然比我和老陈还先找到对象,有没有天理了!”
祁夏璟笑看对面两人愤愤不平,骨节分明的手轻晃高脚杯,放至唇边轻抿,随即勾唇应下:“怎么不能信。”
“她不在时,我是单身主义者;她在时,我便是黎冬至上主义者。”*1
男人抬起眉梢,轻飘飘地反问:“有问题?”
“骚啊兄弟,”于邮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情话一套一套的,你是真的骚。”
祁夏璟风轻云淡地举杯回敬:“过奖。”
席间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功成名就的三人笑谈过去往事,祁夏璟自始至终都是满不在乎地笑着。
默默吃饭的黎冬只觉胸口闷堵,心上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地不住往下坠。
她终究还是匆匆起身,借由去洗手间,仓皇逃离包厢。
露天长廊外空无一人,凄清月色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