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妖聚鬼的面相啊!若要化解,近日内,须得避水!”
元曜抬头看了老翁一眼,立刻又垂下了头:“谢谢老伯指点。”
老翁挥了挥手,道:“去吧,后生。”
元曜作了一揖,转身向启夏门走去,驿路边有简陋的茶肆,商客客商在茶肆中歇脚,笑语喧哗。
老翁说是货草料,却不进长安城,他在原地将马车掉了头,驮着满满一车青草又按原路返回了。
听到身后车轮声渐远,元曜才回过了头,望向老翁赶马车的背影。老翁一身灰色短打,银发梳成髻,本该是双耳的地方,长着一双长长的兔耳。
老翁蓦然回头,与元曜遥遥相望,笑了笑,凸牙豁唇,正是兔面。
元曜吓得赶紧转身,继续向城门走去。
马车在驿道上缓缓行走,茶肆中歇脚的人,驿道上来往的人,似乎都没发现赶车的是一个兔首人身的老人。
老翁说得不错,元曜确实八字逢煞,命结妖缘鬼分。从小,他就能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在树下井底掩面哭泣的女子,茶楼酒肆中兽面蓬尾的客人,在街头巷尾踽踽独行的妖怪。
元曜胆小,却总逢妖。今天上午,他在山道上赶路,遇上了这只驮草料入长安城贩卖的兔妖,为了能够在日落前赶到长安,他就壮着胆子,硬着头皮搭了它的车。一路上,小书生提心吊胆,不敢看它,也不敢多话,总算颠簸到了长安。
已是夕阳近黄昏,昼与夜模糊了边界,另一个世界缓缓醒来。
元曜走进启夏门,心中感到奇怪,这只兔妖千辛万苦地驮来草料,为什么不进城,又折了回去?
忽然,元曜听见有人刚刚睡醒,打了一个呵欠,道:“郁垒,这两百年来,那只老灰兔天天驮草料来,黄昏时在城门口绕一圈,又沿着原路回去。他不嫌枯燥无趣,我看得都累了。”
另一个声音道:“神荼,谁说不是呢?可是,谁叫它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偷缥缈阁的宝物?那个女人实在可怕,永远不得踏入长安,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这只兔子不敢入城,却又放不下执念,只好天天在城门前来回。呵呵,妖和人其实一般痴执哩!”
神荼①道:“哪个女人?缥缈阁,白……”
郁垒①道:“嘘,她的名字,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