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己的债主徐富贵找上门来,周舍面色微变,连忙推开媚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点头哈腰地赔笑道:
“徐老板,您坐,您请坐!”
“好!”
徐富贵在周舍原先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站在周舍旁边的媚娘笑道:
“这小娘子不错!”
说罢,他直接看向站在自己跟前束手束脚的周舍笑道:
“坐!”
“坐?”
看了一眼徐富贵,周舍满脸赔笑道:
“徐老板,我也坐啊?”
“坐!”
“好,那谢谢徐老板!”
“不客气!”
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周舍,徐老板直接道:
“周舍,你欠我那十五贯钱打算什么时候还?”
听到要还钱,周舍立马推诿道:
“徐老板,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不想还你钱,只是我那船南洋货不是还没到岸嘛,船从广州那边出发,到杭州市舶,可以免交整整五成的市舶税,整整五成啊,除了家里的老宅,还有那几个丫鬟和小厮,其余所有的家产我都抵了出去,你再宽限几天时间,等商船一到岸,我保准马上还你!”
“我呸!”
听到周舍还是没钱可还,徐富贵直接变了态度,他看着父母双亡,家里的亲戚长辈又全都死绝了的周舍,满脸不屑地数落道:
“在这华亭县,你周家曾经那也算是大户人家,那时候不要说是区区十五贯铜钱,就是一百五十贯钱那也不算什么,可你小子不争气,没有自知之明,吃喝嫖赌也就算了,还学人家做海商,做海商就做海商吧,你还不想交市舶税,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还有心思在这香云楼里喝花酒?”
不等周舍开口,徐富贵继续说道:
“我就好心告诉你吧,就在前两天,朝廷的萧使相彻查了杭州港的私开海禁大案,杭州港的市舶使兼钱塘县令郑青田畏罪自杀了,好在官家仁慈,并没有株连九族,连夷三族都没有,不过,在杭州港市舶的所有商船全都被没收了,还抓了好几个在现场交易的商人,换句话来说,你没去杭州港盯着交易算你小子走运,只不过你进的南洋货全完了,你周家算是彻底破产了。
这个消息还没传开,我知道你欠了至少有五百贯钱,你小子根本就还不起,别人的钱我不管,你欠我那十五贯钱,你今天必须还我,要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剁下来喂狗,砍完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