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箓,不料一年过去,他所能用的方法都已用尽,依然寻不到那孩子的半丝踪迹,南箓就像忽然从这人间蒸发了。
他那几千年的老友烛山殷嘲笑他此刻就像最平凡的凡夫俗子,哪里还有当年的潇洒不羁,罗倾陪着他笑,心中酸涩,他就是那万般无奈的凡夫俗子啊。
一切术法用尽后,他只能像万千的凡夫俗子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寻找,可这天地之大,究竟何时才能找到他心头上的那块肉?
他走过细雨纷纷的春季,晒过最炎热残酷的夏天,看过萧索的秋叶飞舞如蝶,也赏过冬日里的大雪纷飞,银装素裹。从南走到西,从西走到北,从北走到东,又从东走回了南,走遍整个纷扰的红尘,见过人间百态,一切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可他却不能作那如是观,他的小箓儿还未找到。
他也到过曾去过的明施城,千佛莲池的锦鲤成群游过,颜色各异,花纹百态,他的小箓儿曾在这里站过整整一日,只为补偿那尾被伤害的锦鲤。
罗倾在莲池旁站了许久,成群的锦鲤游来了又游走,只有一尾碧色的鲤鱼藏在荷叶后面偷偷地看他,他认出是那尾妄想的小鱼妖,于是捏了个变身术让她化作人形,碧玉的脸上还有被灼烧的痕迹,袖子半掩着面,怯怯生生的,又是藏不住的羞涩兴奋。
“你……我认识你,南……南箓公子可是也来了?”
她那碧色的眼珠湿润又明亮,腮边细碎的鳞片散着微弱的光芒,女子娇羞,只因曾被南箓惹得春心荡漾,划下一笔情债。
罗倾摇头:“他不在这里。”
娇羞的女妖慢慢褪去那抹红晕,失望道:“他……他或许早就不记得我了,可我却还在日日向佛祈祷能再次见到他。”
“他离家出走了,我来,本是想问问你可见过他回此地,如今看来,是没有过。”
“离家,出走?”碧玉用疑惑的眼睛看他,“他是那么完美的公子,是谁舍得让他难过?这世间一切最好的东西都应该是他的,他为何会伤心?”
罗倾看着她无知的疑惑,又觉心中难过,是谁舍得让他难过?明明自己也不舍得。
“既然他没有来过这里,那我也走了,你不要离开水面,一炷香后你还是一条鱼。”
“等等……”碧玉唤住他,依然用袖子掩着有伤痕的面颊,眼中悲伤又期望,“若是……若是找到他,南箓公子,可不可以让南箓公子再来看我一次?我的意思是……就是,不需要太长,就像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