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浮于眼中,忽而一惊,张至深却无声无息地站在它面前,目光冷冷沉沉。
狐狸又笑道:“可是想通了要跟爷回天界?”
张至深一双凤眼却是通红的,死死盯着它,声音已经变了调:“是你杀了她?”
红毛狐狸愣了一下:“谁死了?”
“黛烟,黛烟死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她!”张至深大叫。
红毛狐狸道:“老子替你挡了刺客,只能变成狐狸躺在这,如何杀她?倒是挺温顺一个魔女,还在爷面前替你求情,太过温顺善良反而不像魔界之物,这样的女子在魔界长久不……”
“闭嘴!你闭嘴!不准你这么说她!”那漠不关心的语气和神情最让人受不了,张至深不愿多看那狐狸一眼,甩袖离去。
魔界的夕阳染了血,透过轻纱窗棂,洒下大片大片的光斑,寝宫一片寂静,黑檀木的桌椅,琉璃灯盏,珠花铃叮。
紫纱抹胸长裙的女子柔柔趴在桌上,双目紧闭,略微圆润的脸庞还有少女的天真,睡意美好,唯独那嘴角挂了抹暗红血丝。
张至深缓缓走至她身旁,用丝帕擦去血渍,这本来如花般单纯天真的魔女,总是会脸红,又心细善良得甚于人类,这是他见过最特别的魔女,总会让他有种在人间的错觉。
然而这错觉也死了,安静地伏在偏殿中,死了很久很久。
张至深将她抱在怀中,那天真的容颜正对着他,安静若梦。
铜雀香炉散出淡淡百合香,悠悠远远,袅袅如烟,最后一点怀念也断了,仿佛离久别的人界更远,寂寞慢慢散了开来。
南箓进来时正看到张至深抱着那低胸曳地长裙的女子一动不动,红眸一暗,转瞬到了跟前,手伸到一半却顿住。
“她死了。”
张至深抬头看见南箓,落寞的神情回复几分,将黛烟放在椅子上。
“我出来时她就死了,死了很久。”
南箓看那死去的女子,与安灵珞颇为相似的面容犹带天真,这样的女子总能让张至深心软。
张至深问:“谁杀了她?”
南箓道:“你很伤心。”那语气却是变了调的,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张至深握住他的手:“这几个宫女中,黛烟对我最是尽心,我在月蚀阁时她还给我松了绑,这突然就死去了,老子能不伤心?若知道是哪个下的毒手,你一定不要轻饶!”
“深儿。”
“嗯?”
南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