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下来,手里依然握着那把簪子,披散的头发落在洁白的上,修长的身体美得耀目,毫不在意南箓深沉冰冷的目光,从衣柜里取出衣物从容穿好,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我走了,后会无期。”
他平日喜欢艳红的衣物,如今换了一身雪白,墨发披散在肩,更将一双凤眼衬得妩媚,又带了几分骨子里的倔强,就连离去时的背影也是毅然笔挺的俊俏。
阳光撒了一地,光阴懒散地打落在屋内,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外,南箓坐在床边静静看他离去,冰冷深邃的目光忽然不知该往哪里放,地上还有几片零落艳红的布料,在透漏的几点光芒下泛着奢靡的光芒,格外刺眼。
南箓觉得空气很是沉闷。
门外的光线被人遮挡了,他速回头,看见张至深逆光站在门口,披散的头发微微飘扬,身姿修长,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有些慌乱地站起来,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眼睛依然深邃,望着张至深慢慢走到他面前,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好听的。
“我又回来了。”
“深儿,我……”
“啪”,沉重的耳光落在了他脸上,南箓惊愕地看着他,张至深笑道:“这是你欠我的,现在要回来了。”那脸上还是倔强又得意的神情,微微挑高的凤眼有些微红,闪烁着隐隐水光,看了他一眼,又决然而去。
南箓依然保持着被扇的姿势,似乎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深邃的美目依然是变幻莫测的情绪,直到那人再次消失不见了,才醒悟过来。
“深儿!”
张至深早走了不知有多远,南箓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四月的阳光炫目耀眼,桃叶蓁蓁,光影四落,冰寒的美目更加深邃。
张至深没有回到蔷薇宫,穿过热闹的街道,进了一家门面很是光鲜的店铺,门口牌匾上四个烫金大字“坑爹钱庄”。
钱庄里人不多,一个年轻小伙正在招待客人,抬头一看进来的张至深,惊叫道:“二少爷!”
苏和走上去,才看清楚衣冠不整的张至深,又惊道:“少爷,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您?”
张至深摆摆手:“叫人备好衣物热水,我要沐浴。”
“好好,我这就叫人去办。”
“还有,备好吃的,我还没吃饭。”
“少爷想吃什么?”
张至深推开通往后院的门,声音懒懒的,头也没回:“你看着办吧。”
“是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