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青将手中鱼符递上。
鱼符,确实是太子身边内侍寿喜所佩。
烛光映照着群青清秀的脸:“太子让臣来帮相爷逼供。”
“我都逼不了他,你能逼得他画押?”孟光慎淡淡反问,“老夫记得,娘子是掖庭绣娘的出身,太子能下这样的命令,叫你来夜探刑部?”
他语带轻蔑,群青只自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展开给他看,里面排满了细长银亮的针,视之令人胆寒。她眉梢微动,“绣娘的针,可不一定只用于刺绣,用途还多着呢。”
“多久能拿到口供?”
“那得看他有多能扛。”
她身带寒霜,纵然神情平静,但也掩不住来意仓促,小厮想阻拦,孟光慎却笑了笑,抬袖放行。
对他来说,无论她来意如何都无所谓,能逼出口供自然好,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因她有功而给她半分嘉奖。从她踏入此间的那一瞬间开始,结局只会更差,不会更好。
门内血气扑鼻,群青一进那黑暗的牢房,便听见身后人关锁大门的声音。他们把她也关了进来,手心浸出一层细汗。
今日事若不成,她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但后悔也无意义。她举烛向内寻觅,这间刑室空空荡荡,只在角落停着一座黑漆漆的棺椁。
看到这棺椁的瞬间,她心中有某种不妙的预感,放下烛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棺材盖,果然看到陆华亭微蜷其间,无声无息,白玉的脸已被汗水浸湿。
此人最恐惧封闭幽暗之处,如今骤见他被闭锁在这棺材内,竟让她产生一种兔死狐悲之感。群青伏在棺椁旁,探手试他鼻息,感受到了细若游丝的气息,心下微松。
以她细作的本能,此时应立刻针刺止血。她得把他弄出来,刚触到陆华亭的脖颈,他蓦然地睁开眼。
他望着群青的脸,却有几分迷茫。随即一双染血的手抓住了棺椁边缘,群青退避一步,他靠着本能自己爬将出来,摔在地上。
群青一手将他摊平,一手抽针在烛火上炙烤,刺入中都、交信穴,陆华亭忽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几乎要将她捏碎,只是那手毫无温度,群青用力一挣,便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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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紫宸殿,灯烛通明。
李焕带着燕王妃觐见宸明帝,却被郑福挡在了门外。
他在得了狷素回禀,当下便要进宫,萧云如见阻不住他,便随他一同前来。
郑福道:“若是陆长史之事,殿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