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福元蹴鞠,笑语声不时飘到房里,清虚子却恍若未闻,目光仿佛粘着在了书上。
忽然阿寒停下动作,抬头看向院门外,凝神静听了一会,讶道:“咦,观门口来人了。”
他五感异于常人,常能听到极细微的动静。
福元听到这话,立刻撩开道袍往外跑,“我出去瞧瞧。”
阿寒这才反应过来,忙也跟在后头,“我也去!”
院子里重新归为寂静。
清虚子又看了一会书,忽然起疑,从书卷上抬头看向空荡荡的院子,两个人在外面磨蹭什么呢,怎么去了这许久不回来。
他坐不住了,起身迈步往外走,穿过几重院子,到了观门口,却见大徒弟正跟人说话,福元也在一旁好奇地看着那人。
他偏头一看,顿时露出恼怒的表情,就见阿寒面前站着一位金堆玉砌的贵小姐,头上梳着圆溜溜的双髻,笑容可掬,不是那位大理寺卿家的刘小姐是谁?
想起她家下人对待阿寒的态度,他气不打一出来,怒气冲冲奔到门前,厉目扫视刘冰玉一遍,便要发作。
谁知阿寒见师父过来,忙喜孜孜地对师父道:“师父,您看,刘小姐给我送了好些吃的来。”
说着指了指门口堆的一大堆点心盒子,因太多了,他怀中抱不下,只好暂时在地上堆着。
清虚子瞪一眼刘冰玉,没好气道:“这是什么?”
刘冰玉一向有些怕阿寒的这位师父,此时见清虚子脸色好生吓人,平日的伶牙俐齿早吓得扔到爪哇国去了,窘迫地立在原地,只顾拿眼睛看着阿寒,讪讪地不知如何接话。
师父素来阴晴不定,阿寒倒也不觉害怕,高兴地解释道:“上回那包三味果没能送给阿玉,阿瑶知道了,便让常护卫将刚才那包三味果送到刘府去了,阿玉接了咱们的三味果,就买了好些点心做回礼。”
“我是来给阿寒师兄赔罪的。”刘冰玉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接着阿寒的话道,“要不是刚才沁瑶派人将那日的事告诉了我,我都不知道阿寒师兄曾到我府中送过三味果。说起来都是府中下人无状,我回去后会好好责罚他们的,还请阿寒师兄和道长莫再生气了。”
清虚子见她态度恳切,前因后果又交代清楚了,肚子里的火消散了不少,默默地看着刘冰玉,没想到这孩子不但没有半点骄矜之气,竟还懂得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不怪沁瑶说她单纯厚道。
他负着手唔了一声,道:“刘小姐客气了,观内如今只有我们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