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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4 / 8)

真的要淤地,原先的墓地就太低了,需要迁移。说到迁移,瞎瞎就提出:“我和三哥合伙拱的墓,花去了一千二百元,如果迁移的话,拆下来的旧砖还能用,但肯定要耗去不少,还得再请工匠,再买水泥白灰,我粗粗合计了一下,得六七百元。迁移可以,受累也可以,可六七百元钱让我们再掏就不公平了,这六七百元钱是不是五家分摊?”瞎瞎话一出口,淑贞就不同意,她把针往鞋底上一扎,说:“这是以前定好了的事,咋能变化?比如我们家负责老人丧事,原定待五十席客,可到时客来了八十席,我待不待?一般是人倒头了三天入土,如果倒头的日子不好,阴阳师说得停放六天七天,那多出四天所耗的粮钱我能不能让你们分摊?”庆玉和庆堂说:“嫂子的话在理,迁移墓的费用我们不承担。”瞎瞎说:“你们不承担,那就重分工,大嫂说你吃了亏,我来负责丧事,你拱墓。”淑贞说:“屙下的屎能吃吗?你是最小,爹娘什么都护你,你还不知足?”瞎瞎说:“我是小,我沾谁的光了?”淑贞说:“你找媳妇的时候,好的看不上你,不好的也要出重聘礼,爹一句话:当哥的要帮忙!我们虽分了家,谁没出了钱?你现在为老人的事还这样不孝顺?!”瞎瞎说:“我不孝顺,你孝顺啦?你家的地都是爹替你家做的活,可你一年到头给爹扯过一寸布的衣裳吗?大哥吃公家饭,月月拿工资,你们穿的啥,爹娘又穿的啥?娘为啥病了,就是看不惯你们在家吃肉哩,爹在院门口问你们地里的麦收了没有,你吓得不开门,娘才气得害了病!”淑贞说:“呀,你给栽这么大个赃?!”拿了鞋底就梆地拍在瞎瞎的头上。瞎瞎嘴上坏,却是个胆小鬼,当时抓起笤帚打了嫂子一下,顺门就跑,庆玉庆满庆堂赶紧把淑贞挡了。淑贞扑沓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哭。四婶去劝说劝说不了,夏天礼更是不行,夏天智一去,淑贞不敢哭了,瞎瞎也站在门外停止了骂。

夏天智说:“把椅子拿来!”庆堂忙搬了椅子。夏天智坐了,说:“哭么,骂么,咋不哭不骂了?赢人得很呀,我想听哩,咋不哭不骂了?!”庆玉庆满庆堂忙给四叔赔不是,庆满就说:“瞎瞎,你给大嫂认个错!”瞎瞎说:“那得说清,六七百元谁掏?”夏天智噎住了,气得手抖,四婶忙给他丢眼色,夏天智就冷笑,说:“都不愿掏钱了,你爹你娘一死就让他们臭在炕上算了么!”庆玉一看不对,踢了瞎瞎一脚,说:“咱这会不开了!以后要议咱家窝里的事,兄弟几个都要到齐,婆娘们少搀和!散了吧,都回你们家去,我给四叔消气。”来给夏天智的水烟袋点火,夏天智倒坐着不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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