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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2 / 6)

台你不许这么说!”“我才不去后台,我嫌聒,我找宏声·呀。”我听出是白雪和夏风,一拧头,他们果然就站在麦秸堆边。我往黑影里缩,不愿意让他们发觉是我,但他们却没再说话,我斜眼睛看了一下,夏风朝西头去了,而白雪端端往戏楼走,她两条腿直得很,好像就没有长膝盖。我心里说:白雪白雪,你要能和我好,你打个喷嚏吧!但白雪没有打喷嚏。

戏楼上叮叮咣咣敲打了半个时辰,红绒幕布终于被两个人用手拉开,戏就开场了。先是清唱,每一个演员出来,报幕的都介绍是著名的秦腔演员,观众还是不知道这是谁,不鼓掌,哄哄地议论谁胖谁瘦,谁的眼大谁的脸长。后来演了两个小折子,一个须生在翻跟头时把胡子掉了,台下就喝倒彩:下去,下去,要名角!表演艺术家王老师,在接下来就登场了,但她是一身便装,腰很粗,腿短短的,来了一段清唱。台下一时起了蜂群,三踅一直是站在一个碌碡上的,这阵喊:“日弄人哩么!”他一喊,满场子的人都给三踅叫好,王老师便住了声,要退下去,报幕的却挡住了王老师,并示意观众给名角掌声,场子上没有掌声只有笑声,突然间一哇声喊:不要清唱,要《拾玉镯》!这么一闹腾,我就来劲了,撒脚往戏楼前跑。戏楼下一时人又挤开来,有小娃被挤得哭,有人在骂,三只鞋从人窝里抛了出来,正巧砸在我的头上,我说:“砸你娘的×哩!”日地把鞋又砸到人窝里去。秦安一把拉住我,说:“引生引生,你要给咱维持秩序啊!”他先跳上台让大家安静,可没人听秦安的,秦安又跳下台问我:“君亭呢,君亭没来?”我说:“君亭饭后就到水库上去了,你不知道?!”秦安眉头上就挽了一个疙瘩,说:“弄不好要出事呀,这得搬天义叔哩!”剧团演出队长说:“天义是谁?”我说:“是老主任。”秦安就说:“引生你领路,让队长把天义叔请来!”

我领着队长小跑去东街,街道上有狗汪汪地咬。街北的312国道上开过了一辆车,白花花的一股子光刷地过来,照在一堵墙上,我突然说:“你瞧那是啥?”队长说:“啥?”我看见雷庆的女儿翠翠和陈星抱在一起,四条腿,两个头,没见了手,就说:“好哇,不去看戏,在这儿吃舌头哩!”队长说:“管人家事?咱急着搬救兵啊!”我不行,拾了块土疙瘩朝墙根掷过去,车灯已经闪过了,黑暗中传来跑步声。穿过一条歪歪扭扭的巷子,队长问老主任家怎么住得这么背呀?我说:“背是背,那可是好地穴哩!”队长又问怎么个好地穴?我说:“白天了,你站在伏牛坡就看得出来!”如果是站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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