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舟眯了眯眼，拿着花洒往我脸上喷水，脸上的表情分不出喜怒。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也没否认什么，洗干净扯下浴巾胡乱擦了擦，抱起我一块出去。
倒进床里，他扯过被子把我盖上，伸手摸了支烟过来塞嘴里点着，喉咙里溢出一声闷笑，“他跟你说的？”
我点了下头，枕上他的肩膀，“都是真的对么？”
陆远舟狠狠抽了口烟，吐出大团大团的白雾，额上的青筋高高鼓起来。
我吓得哆嗦了下，下意识抱住他的腰，安抚似的拍了两下他的背。
“十多年了，我以为自己能过这个坎，没想到一直过不去。”
陆远舟灭了烟，抱着我一块滑进被子里，下巴顶着我的头顶，嗓音里透出浓浓的沧桑和疲惫。
陆远舟说的故事版本跟周立城说的大相径庭，唯一一样的地方，就是于思文自杀抢救无效。
“她当时跟我说想吃鸭血粉丝汤，我很开心的下楼去给她买，等我开门进去，她已经陷入昏迷。”
陆远舟的嗓音开始发颤，“我眼睁睁看着她走的。”
我挣扎坐起，换了个姿势抱住他，动作很轻地揉他的太阳穴。
少年时代的爱恋，单纯真挚，仿佛一辈子的热情都要在那一段感情释放完。
青春飞扬的人生，忽然之间被人泼了墨，当中还有爱人的血，这样血淋淋的伤害只有施暴者才会无动于衷。
周立城不但是帮凶，还是第一个提议猥亵于思文的人，说起旧事毫无悔意也无内疚。
换我是陆远舟，我也会让他生不如死家破人亡。
然而，我同时也是受害者。
陆远舟毁了我的婚姻，而我却上了他的床。
“陆远舟，王欣是你安排的吗？”
我到底没忍住，还是问出口。
陆远舟睁开眼定定看我一秒，笑了，“老子没有拿女人当筹码的习惯，那个人渣的话你也信。”
“我不信，所以跟你求证。”
我有一点心虚。
周立城跟我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我动摇过是真的，但并没有完全相信他。
“你见过谁报仇是又送钱又送人的？”
陆远舟坐起来，揽着我的肩膀将我困在他怀里，嗓音倏然发冷，“搬出来住，我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天天跟自己的仇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可我还……”
我刚反驳就被他给打断了，“你那点智商都不够交税的。
人家夫妻俩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医院，准备过去做试管，你不过是个备用的移动子宫。”
真相确实如此，可这话从陆远舟嘴里说出来，多少让我有些难堪。
陆远舟也坐起来，捏着我的下巴在我嘴上狠狠亲了一口，“我只是想护自己的老婆周全。”
我心头一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呆到忘了反应。
“搬出来，别让我每次睡自己的老婆都搞得像偷情。”
陆远舟加重力道，在我嘴上咬了下，“睡吧，不然老子又想干你。”
我囧了下，老老实实躺好。
事实证明，我老实了他也还是要干我……
纵情的结果是我睡过头了，被手机铃声吵醒过来，我第一个反应就是，电话是周立城打来的。
陆远舟接通后把手机给了我，并恶意的开了免提，周立城裹着火气的声音清晰传出：“林菀，你昨晚睡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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