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整个生产过程十分顺利,没有任何惊心动魄的时刻。
——前提是,得排除某位准父亲的过激反应。
都说孕妇后期容易失眠,黎冬倒还好,反倒是祁夏璟,从临产期前一个月起就常常整晚睡不着觉,三天两头就提议去住院。
建议被屡次拒绝后,祁夏璟只能隔天就去各处踩点,包括但不限于医院病房、周边适合的粥店和母婴店,以备不时之需。
到晚上如果实在睡不着,男人要么就重整待产包、将东西用新袋子装好、要么就翻出分娩课的笔记复习,态度比备战高考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比之下,当事人黎冬就显得无比镇定。
直到生产一天晚上十一点出现见红和宫缩,她都在出门前和罐头告别,要祁夏璟给金毛准备充足的粮食和饮用水、以及联系徐榄明天来遛狗。
弯腰倒狗粮时,手术台上四平八稳的男人指尖都在颤,最开始的一小堆狗粮直接倒出瓷盆外。
祁夏璟没心情管这些,匆匆扶着黎冬离开家上车,保时捷发动前侧身吻在她额头:
“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不害怕,”疼痛尚能忍受,黎冬看丈夫两次车钥匙都没插进孔,无奈摇头轻笑,握着男人的手开玩笑,
“你要是实在紧张,要不我来开车吧。”
祁夏璟:“.......”
这可真是地狱笑话了。
从见红的那一刻起,祁夏璟的低气压就仿佛万年咒怨,盘旋在所处空间,除黎冬外无差别地攻击每一个人。
导致两人分明是生产入院,变得好像是祁夏璟去检察督导工作,人人自危。
打留置针时,连打针的年轻小护士,都被男人的幽深目光盯地迟迟不下手,最后颤颤巍巍地僵硬转身。
年轻男孩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舌头都捋不直:“这、这位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
祁夏璟不悦地眯起眼睛。
“他只是紧张,对你没有意见,”黎冬眼神示意丈夫别吓坏人家,伸出胳膊柔声安慰道,“我血管有点细,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伴随宫缩不断加强、疼痛也随之升级,止痛针从注射到起效又需要时间,不过五分钟的疼痛中,黎冬已经满头大汗,几次出声想安抚床边比她还焦虑的丈夫,都是失败告终。
疼痛让生理性泪水接连滑落,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