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君在关菡的指路下将车开到了她家楼下, 关菡说送到小区门口就行,傅瑜君不答应,她一旦不答应, 关菡是绝对拗不过她的。
关菡有点困,懒得和她争执, 到了以后道了声谢,便推门下车。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车门推开一道缝, 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 关菡耳旁的长发被吹得卷起,挡住视线, 她眼睛不适地微眯, 回过头道:“怎么了?”
傅瑜君坐在驾驶座里, 两只手稳稳地掌着方向盘不动,说:“我今晚回家。”
“你待会儿还要出去玩?”
“不是。”
关菡反应了一会儿, 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回老家。也是,大过年的, 她忙完上一阶段的工作,是该回家看看父母。
“回多久?”
“你愿意给我放多久?”
“你最大,当然按照你的意愿。”关菡想了想, 给出底线, “最多一个月吧。”她三月份该排练话剧了,之后有话剧巡演, 以及下半年可能会参加的戏剧节。
“那就一个月吧。”傅瑜君笑着说。
关菡愣了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愣这么一下, 方道:“嗯。”
她推开车门。
半个身子钻出车外, 风更大了,她捋了下耳发, 听到身后传来傅瑜君的声音:“关菡。”
关菡站在了车外,车门大敞,她从外往里看:“还有事?”
傅瑜君习惯了她的冷漠,但此刻不知怎么却无法忍受,她紧紧攥住方向盘的修长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让自己和平时一样笑了出来,道:“我不在你身边烦你,你是不是很开心?”
关菡蹙了蹙眉,说:“我的工作,谈不上烦不烦。”
一如既往的回答,不带个人主观情绪。
说得好听叫敬业,说的不好听就是无情。她自己或许没有意识到,在一个在意她的人听来是多么令人伤心。
傅瑜君故作轻松道:“知道你肯定开心,我不烦你了,下个月见。”
“下个月见,注意安全。”关菡带上车门。
傅瑜君在楼下掉了个头,关菡还站在楼道口,长直款的黑羽绒服从头裹到脚,站姿笔直,像一棵沉默冰冷的树。
傅瑜君降下车窗:“回去吧,我看着你上楼。”
关菡和她无声对峙了几秒钟,习以为常地选择了妥协。
她一手提着装着笔记本的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