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细细的绒毛和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的青筋。
还有腕骨上方那颗她不经意间隔着或近或远的距离瞥见过几次的、足以她瞬间辨认出来人身份的小痣,这次也终于近在眼前。
原来不是黑色的,是偏棕褐色的一小颗。
周安然心跳倏然怦怦乱了节奏。
伴随着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心跳声,手的主人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也是熟悉的,比同龄人声线稍稍偏低,但又仍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差点儿砸到女生也不道歉。”
球场那边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传过来。
“洛哥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还打吗?”语气热络的。
“抱歉啊同学。”略带点敷衍的。
“阿洛,老高叫你过去做什么?”好奇的。
原来是被班主任临时叫走了吗。
周安然心跳还快得厉害,垂在一侧的手指蜷了蜷,有点想偏头去看他的模样。
严星茜刚刚也有点被吓到,此刻才反应过来,拉着她往旁边退了两步,又冲球场那边吼:“你们打球不会看着点人啊。”
周安然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又到底没忍住,偏头朝他看过去。
南城四季不分明。
已经进入十月下旬,天气还热得厉害,全校绝大部分人都还穿着夏季校服。
但有的人好像生来就受上帝偏宠。
男生身形高挑颀长,一中宽松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干净清爽,被夕阳镀了一小层金边的侧脸线条流畅利落,睫毛黑而长,双眼皮褶皱很深。
那颗差点砸到她的篮球被他抓在
手里,又抬起随便转了两下,男生笑容懒洋洋的,目光盯着球场那边,没有一丝一毫落到她身上。
周安然高高悬起的心重重落下。
有密密的失落重新填进去。
但不该失落的。
她应该预知到这一幕的。
她应该知道他刚才帮助她的行为,只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至于被他帮助的到底是路人甲、路人乙、还是路人丙或路人丁,他可能并不在意。
毕竟这不是她第一次受他帮助。
高一报道那天,正好撞上严星茜爷爷七十大寿,她家长早早跟老师请好假,要晚两天再过来报道。
周安然父母那天也有工作,她没让他们特意请假来送她,自己独自来了二中报道。
办手续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