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你住在1栋2603?”
谢朝真抿了抿唇,没有应答。
时清辞拖着鼻音说了声:“谢谢。”从谢朝真的手中接过了快递和雨伞,她又问,“能帮我关门吗?”
说的话比前两次偶然相逢要多点,可时清辞没觉得有什么高兴的。她跟谢朝真还是那样,当着最熟悉的陌生人。
见与不见,都是难堪。
时清辞没想到把箱子放在地上,谢朝真也没提。
在时清辞转身的时候,谢朝真那克制的视线终于重新落到了时清辞的身上。
瘦了些,面色苍白,眉眼间流露出了颓态。
心不在焉的时清辞根本没有察觉到谢朝真在看她。
她只是在想,没听见关门声,谢朝真对她“避之不及”到了这个地步了吗?那过去都在记录些什么呢?只是一种习惯吗?时清辞没看见地上的玩具小球,一脚踩上去又催生出了一个新的意外。
箱子、雨伞落地的声音很沉闷。
但是她可以当它们没存在,她的耳朵里只容得下那句藏着轻微无奈的“小心”了。
腰间贴着一只温热有力的手。
像是停留了很久,可实际上也只有一瞬间。
时清辞的手按在了墙上,身后有一道依靠,她很久就站稳了。
那扶住她的手自然也跟着离去,动作快得像是幻觉。
时清辞连“谢谢”都没说,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按压着墙壁的手缓缓地下滑,她蹲在了地上捡东西。
可东西没有捡起来。
她蹲在了地上不顾形象地大哭。
时清辞心中的悲伤无以复加,她想哭到天崩地裂,反正就现在这个样子了,还能坏到哪里去?没什么存在能打断她宣泄眼泪。
然而在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哭声倏然一止。她小心翼翼地转动着脖子,可还没有转过去,她就扭了回来,不敢看身后。
“哭什么?”谢朝真问。
她知道自己应该一走了之,可看着嚎啕大哭的时清辞,又觉得她很是可怜,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
腿怎么伤的?额头怎么破的?从小就帮着家里的时清辞怎么可能会生活难以自理,弄出那样的伤?
时清辞不该是这样的,她该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做那灿烂的长夏。
可能是痛的,可能是乱七八糟的情绪,时清辞也说不清自己在哭什么。
谢朝真没有走,她那停了一瞬的眼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