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我意识的诡刀,杀人而已,再简单不过。
当血色浸染了苗刀的身躯,它仿佛几百年来终于再度受到了滋养。
苗刀想起了很多很多的面孔,那些仿佛在记忆里逐渐消亡的,渐渐遗忘在曾经的面容。
那个总是用刺绣手帕心疼擦拭自己的年轻小子,帕子是他的未婚妻绣成,总是一边轻轻擦着刀,一边念着家中的老娘,还有未过门的妻子。
那个嘴里总是念叨着想要饮酒,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早点打完仗,回家了看娃娃的大胡子。
那个离家多年的老卒,永远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只有在收到一封家书时才会露出一抹浅淡的看不清的笑容。
他们有人中了刀,有人断了臂,有人伤了腿,也有人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他们......都是苗刀的老伙计们。
苗刀仿佛受到了什么指引,它飞刀而行,刀身已被血迹染了半红。
暗暗夜色之中,无人知晓它要去往何方。
苗刀知道。
它要去消灭敌人的地方。
老伙计们不在了,但它在,有敌人,它就要去消灭敌人。
漆黑的天空,寂静的深夜,一处又一处不为人知的隐秘地点,苗刀如期而至。
天光大亮之前,苗刀仿佛有些脱力,它摇摇欲坠地飞回最初的地方。
...
第三小队的人还在向家院落进行全面的地毯式搜查,洛萤有了些倦意,与舒九告辞回家。
因为心中笃定这位洛小姐定然知道一些什么,舒九主动提出送她一程。
从向家院子所在的天桥头道胡同走到诚和当所在的二道胡同也不过隔了几条院墙胡同的距离。
“洛小姐,之前在里边您说的意思是,杀了这死者向二郎的乃是一把倭刀?也是一件如同那碗一样的诡物?”舒九疑问道。
洛萤看了她一眼,轻轻道:
“我家有一件遗失在外的刀,一把苗刀,生平最喜杀倭寇。”
一听此言,舒九立刻反应过来。
“所以您是说,这杀了死者向二郎的正是那把苗刀。既然是您家的东西,您可知道要如何寻找?这般诡物流窜京城,麻烦可不小。”
舒九心说,上次那碗也说是你们家的,这次又冒出来一把刀,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诡物遗失在外,通玄司的很多人不喜欢和其他的各路方外势力打交道,正是因为对方遮遮掩掩,什么都不坦诚,动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