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没关系。”他重复了遍,“我愿意告诉你。”
“你不记得了,我记得。”
*
江白焰的故事,始于2014年的春天。
那时的他不叫这个名字,叫江浔,生母意外过世,被生父接回家中,饱受异母兄姐的欺凌。
他们要么无视他,要么欺辱他,要么控制他,搁在几年后,通通能冠之PUA。
和所有身在局中的人一样,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小,生母就要他讨好父亲,讨好哥哥姐姐,他即便不懂,为了少挨打挨骂,也会照做。
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处。
他的小心讨好,只换来变本加厉的折磨,但他始终忍耐,因为除了忍下去,别无他法。
幸好那时还不懂绝望,一日日过下来,竟然习惯了,麻木了。
直到某天放学,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掳走。
这是一群亡命之徒,想绑架江水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赚一票就远走高飞。但他们十分倒霉,绑到的人不是江二也不是江三,而是毫无存在感的私生子。
电话打到江家,董事长的态度相当冷漠。
他隔着薄薄的一扇门,听见绑匪对着话筒喊:“少一百万,我就剁掉你儿子的一根手指头!敢报警,我就挖掉他的眼睛!拖延一天,我就割掉他的耳朵!”
江白焰当时就想,完了,我肯定完蛋了。
他的理智说,断手断脚也太痛苦了,不如直接跳楼来得痛快,感情却在奢求,我也流着江家的血,或许……或许他们会救我呢。
看在我平时这么乖的份上,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看在……看在我真的是你们的弟弟/儿子的份上。
救救我吧。
他不想死,尽量配合绑匪,让他哭就哭,让他求饶就求饶,千依百顺。
这么乖,这么听话,连绑匪都慢慢缓和了态度,从一天一个冷馒头,变成一天两顿冷饭。
天太冷,他们还肯给他一条外套盖着睡觉。
恐怕谁也想不到,那时的他竟然会萌生出一个离奇的想法:坏人们对我,都比家人们对我好。
至少绑匪想得到他会冷。
家里人却根本不会在意他是死是活。
只不过,这点小小的感动,很快随着赎金的拖延而消逝。绑匪一天天不耐烦,可江家的赎金迟迟不到位。
一会儿说现金流不足,一会儿说实在办不到,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