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给我说话!”许是周棠的呆滞反应让他越发的恼怒,他的暴怒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嘶哑着嗓子朝周棠威胁重重的吼。
周棠目光越发凉了几许,没说话。
在旁的杨帆眼见陈宴情绪不对,急忙劝道:“陈总,周助理这会儿情况不太好,还是先带她去山顶让医生们及时治疗吧,如果拖得太久,恐怕会有危险。”
然而陈宴像是听不到一般,所有的焦点都凝在周棠那平静而又凉薄的视线里。
她的目光真的太凉太凉了,落在他身上,没有半点的起伏,更没有丝毫的温度。
她并没有如刚才唤徐清然名字时那般悲痛而又落寞的感觉,她看他的目光是冷的,没有感情的,也即便是他这会儿强忍着即将要失控的情绪及时赶到这里,她见到他,都没有半点的欣慰甚至喜悦。
她不在乎他来不来,就像她根本不在乎他这个人一样。
陈宴的眼底越发的阴风骤起,紧绷的情绪似乎骤然要彻底的炸开,却在这个时候,周棠咧着干裂的唇朝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嘶哑的说:“陈宴,我好痛。”
尾音落下,她似乎这才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和冷漠,眼睛也像是累了般微微的合上,随即片刻,她整个人突然失去力道的软了下来,也犹如一朵向阳而生的太阳花,刹那间被折断并摧毁,失去所有盎然的生机。
陈宴的目光颤了颤,手臂也跟着颤了颤。
他下意识接住周棠软下来的身子,轻轻抱在怀里,心口那些骤然起伏的暴怒,也在刹那间被冻住,被封存。
怀里的人太痩太小,他僵硬的揽着,似乎都要察觉不到她的重量。
杨帆越发越觉得陈宴情绪不太对劲儿,再度小心翼翼的说:“陈总,让保镖们先带您和周助理离开这里吧。”
陈宴不说话。
杨帆正要再劝,陈宴却亲自起身将周棠抱了起来,白着脸一步一步的望来路走。
整个过程,杨帆都在担心陈宴会不会脚底打滑的摔下去,也在担心陈宴背上还没好全的伤口经不经得住这样的折腾。
他也曾多次委婉劝说着让陈宴放下周棠,改为保镖来带周棠上山,然而陈宴像是听不见,一次都没回过他的话,更别提将周棠放下。
他像是不知道累一般,一点一点的将周棠抱到那条青石板路上,又一步一步的将周棠抱着往上走。
直至许久,她才将周棠亲手抱到山上,再亲手交由早就等在这里的北城医疗团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