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他已经没有办法阻碍他的脚步。
王绾知道姚贾和李斯是一类人。也许是姚上卿一直以来都是巧言令色的形象的原因。不能说姚贾心术不正,只能说,他只是过于热爱地位。这对秦国来说不是好事。
王绾拿出一册书卷与一盒锦衣,引得姚贾声泪俱下。
案上的香徐徐燃了一会儿。
然后他又逼他亲口说出了一番誓言。
姚贾并立三指。
“我发誓,日后绝不觊觎你这个位置。”
王绾盯着他。
……“我姚贾用这一生的仕途与荣辱发誓,如若失言,必定教我不得好死,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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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也没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是好几个月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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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除了嬴政,没有人知道诏书上写了什么。
秦国人,乃至天下人,没有人预料到十五年后的坍塌。
嬴政并未要求荀子留住在咸阳宫中,而是另在渭水之岸的离宫为他另为安排了一个清雅之地,更派重兵为护,勒令众人不得打扰。
李斯发觉嬴荷华能下手杀张良的时候,他已经感到血凉与恐惧。
律法之严苛在于能维系框架,他们这样的人,最怕遇到了打破秩序之人。
嬴荷华已经有了能够议政的位置。
他不得不开始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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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从章台宫回官,就听到芷兰宫内吵嚷的声音。
梅花被许栀当时修剪得有些稀疏了,没走两步,就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陈平和郑绸。
两个话都很多的人一旦开始说话,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
“昔年秦国先王不明之事,三十年之后,或许会有不同。荀子来秦,自有一番变化。”陈平道。
郑绸打断道:“你说这些都是很缥缈的东西。战国争雄要靠实力,只有实行耕战才能富国强兵!”
陈平之前怎么没发现寡言少语的郑国有个这么叽叽喳喳的女儿。
“秦当然想天下稳固。”他道。
……
许栀不准备打断他们。
不料陈平先发现许栀。
“殿下。”
郑绸垂下了长长的眼睫,阖手拜道:“永安公主。”
许栀还没从章台宫的事缓过神,摆手让他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