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着解刀,萧景杭接过刀,反手挥向自己的脖子!
温婉儿知道自己该闭上眼睛,可她又绝对不能放弃这最后看他的时光!眼睛瞪得老大,一口气憋在胸口,那把刀挥向了萧景杭的脖子,也好像挥向了她的脖子,死亡的窒息没顶而来。
“等一下!”伊稚斜忽地叫道,他的视线在拾取大雁的两人面上扫过,俯身去细看堆在一旁的大雁,两人立即跪倒在地。
所有白羽箭射中的大雁都是从双眼贯穿而过,黑羽箭是当胸而入,直刺心脏。唯独一只大雁被双眼贯穿,却是黑羽。萧景杭心中有疑惑,可是这根本不可能查清楚,除非伊稚斜自己说出来!
伊稚斜神情淡然平静,唇边似乎还带着丝笑,接过下人递过的手帕,仔细地擦干净手,笑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
一道寒光划过,快若闪电,其中一人的人头已经滴溜溜在地上打了好几圈滚,围观的人群才“啊”的一声惊呼,立即又陷入死一般的宁静,都惊惧地看着伊稚斜。
杀人对这些往来各国间的江湖汉子并不新鲜,可杀人前嘴角噙笑,姿态翩然,杀完人后也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姿态高贵出尘的却世间少有,仿佛他刚才只是挥手拈了一朵花而已。
一旁跪着的侍卫被溅得满头满脸的鲜血,却依旧直挺挺地跪着,纹丝不敢动。
伊稚斜淡淡目视着自己的佩刀,直到刀上的血落尽后,才缓缓地把刀插回腰间,不急不躁,语气温和平缓,好像好友聊天一般:“如实道来。”
侍卫磕了个头,颤着声音回道:“我们捡大雁时,因为一时狗胆包天,趁着离众人都远,就偷偷将一只白羽箭拔下换成了黑羽箭。”
伊稚斜抿唇笑道:“你跟在我身旁也有些年头了,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所有的侍卫都跪下,想要求情,却不敢开口!
伊稚斜再不看跪着的侍卫一眼,转身对萧景杭行了一礼,歉然道:“没想到我的属下竟然弄出这样的事情。”
萧景杭肃容回了一礼:“兄台好气度!”
满面是血的侍卫对着伊稚斜的背影连磕了三个头,蓦然抽出长刀,用力插入胸口,长刀从后背直透而过,侍卫立即仆倒在地,围观的众人齐齐惊呼,伊稚斜目光淡淡一扫,众人又都立即闭上嘴巴,全都回避着伊稚斜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伊稚斜回头淡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厚待他们的家人!”
一场比试,竟然弄到如此地步,汉人虽面有喜色,却畏惧于伊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