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六七名士兵一起坐在机舱的长凳上。飞机朝东北方向飞去。
远离了空军基地,驾驶员招呼他过去。他上前几步站在台阶上,方便与飞行员沟通。对方用法语慢吞吞道:“我来做你的翻译。”
“谢谢!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知道,长官。我们掌握了具体方位,现在还与搜索队的指挥官保持无线电联络。”
“好吧。”突然有人对他毕恭毕敬,让-皮埃尔有些意外,仿佛认识了克格勃的上校,自己也身价猛增一般。
回到座位上,让-皮埃尔开始琢磨:自己出现在简的面前,她会是什么表情?如释重负?不屑一顾?还是筋疲力尽?埃利斯一定是颜面扫地,气急败坏。我应该做何反应呢?我要让他们羞愧难当,自己还不能失态。说些什么好呢?
他想象着那个情景:埃利斯和简在某个清真寺的院子里,或者坐在某个石屋的土地上,手脚捆着,旁边有士兵持枪看守。他们肯定是饥寒交迫。让-皮埃尔身着苏联军大衣走进来,气宇轩昂,身后跟着几个下级军官。他会好好端详这两个人,然后说——
说些什么呢?“我们又见面了”太夸张。“你们真以为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太矫情。“你们注定要失败”好一点,但又太平淡。
进入山区,气温直线下降。让-皮埃尔穿上大衣,站在舱门边往下看。脚下是一条山谷,一条河流贯穿其间,与五狮谷类似。两岸的山顶与山脊上看得到积雪,在山谷中则看不到。
让-皮埃尔到驾驶舱问:“我们到哪儿了?”
“这里是思卡尔达拉山谷。”飞行员答道,“再往北就是努里斯坦山谷,沿那里一路往前就是阿塔提。”
“还要飞多久?”
“二十分钟。”
不到半小时,却感觉漫长无比。让-皮埃尔耐着性子回到长凳上坐下。其余几个士兵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心怀畏惧。兴许是以为他是克格勃的人吧。
突然他转念一想:没错,我就是克格勃的人!
这几个士兵在想什么?守在家里的女友或妻子?从现在开始,他们的家也是他的家。他会在莫斯科拥有一间公寓。不知现在还可不可能与简继续一段幸福的婚姻。他想把她们母女留在家中,自己则像这些士兵一样,在国外为正义而战,并期盼着回家,与妻子团聚,看女儿长大。我背叛了简,她也背叛了我。兴许我们可以看在孩子的分上相互原谅。
香塔尔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