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真幸运,他想。“我猜他和你的价值观是一致的。”
“是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他的孩子——他是个鳏夫——其次是他的学术工作。”
“哪方面的?”
“碘化学。我也把工作放在第二位,”她微笑道,“我对人的看法并非不切实际,但我猜在揭示人类精神世界的奥秘方面,我仍然是个理想主义者。”
这让路克又想起了他现下的危机,如同意想不到的当头棒喝,令他震惊而痛苦。“我希望你能揭示我的精神世界的奥秘。”
比莉皱起眉头。尽管心事重重,路克还是注意到她在苦思冥想的时候,鼻子皱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你也许是头部受伤,但没有留下明显的伤痕,不过那样的话你会感到头疼。”
“我的头不疼。”
“我看得出你也没有酒瘾或者毒瘾。要是你遭到了可怕的打击,或者长期处于压力之中,我也会从你或者我们的共同的朋友口中听说这些事情。”
“所以剩余的可能性是……”
她摇摇头,说:“你肯定不是精神分裂,所以不可能接受药物治疗和电疗,这种联合治疗方法会导致……”
她突然停住了,看上去大吃一惊,而她受到惊吓的样子也是那么迷人,嘴巴张着,眼睛瞪大。
“怎么了?”路克问。
“我想起了乔·贝罗。”
“他是谁?”
“约瑟夫·贝罗。我突然想到了他的名字,因为我觉得这个名字是编造的。”
“还有呢?”
“他昨天晚些时候来住的院,就在我下班之后。接着他晚上就出院了——这非常奇怪。”
“他得了什么病?”
“精神分裂,”她面色苍白,“噢,该死。”
路克开始意识到她在想些什么。“所以这个病人……”
“我们看看他的病历。”
她回身跑上楼梯。他们迅速穿过走廊,进入一个标有“档案室”字样的房间。里面没人。比莉向右拐去。
她拉开一只标着“A-D”的抽屉,在文件里翻找,随后拿出一个档案盒。她大声读道:“白人,男性,六英尺一英寸,一百八十磅,三十七岁。”
路克的猜测落实了。“你认为这是我。”他说。
她点点头:“这个病人接受的治疗会引起全面性遗忘症。”
“我的天。”路克既惊慌又好奇。如果比莉是对的,那么加给他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