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的。他担任常务副县长数年,一直分管财政工作,虽然不是从财政部门成长起来的,但是从分管领导位置上来说,应当是个称职的领导。
他努力组织着语言,尽量不刺激皇甫高:
“皇甫县长不愧是专家型领导,精确地计算出税收增加幅度与干部职工收入之间的关系,为我们下一步的决策提供了科学依据。但是,”
转折词从他口里刚嘣出,皇甫高的脸色沉了下来。
李如风装作没有看见,继续说道:“今年各工商企业的税负是我主持制定的,已经没有多大余地可留了。农业方面的税收国家有明确的比例,多收一分钱都是违法。”
皇甫高黑着脸斥责李如风:“你这个常务副县长给其他人带了一个很不好的头。你亲自主持制定的税负就不能增加了?你从事过几天财政工作?”
他抓起面前桌子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缓过劲才说道:“我都被你们的愚蠢逗乐了。国家对农业税收比例是规定得是比较明确,每亩地交XX元土地税。但是那只是收的土地税,并没有对农作物收税。农民生产的粮油自己吃不了,拿到集市上出售,是不是应当交市场交易税?
还有的将自己家的农作物收获加工成食品、副食品出售,是不是还要交纳增殖税?
这么计算,农业税追加一倍都是少的。”
他这样的计算方式,与面对鸡窝里一个鸡蛋计算如何按蛋生鸡,鸡再生蛋的方式没有区别。
话音落地后,几位副县长没有一人附合着他。
皇甫高问道:“下面该谁发言?”
那个时代农业是大头,按副县长排序常务副县长之后便是分管农业的副县长。
分管农业的副县长来道明是几位副县长里面资历最老的,有五十多岁,声音低沉,胸腹音重,说起话来如同男低音唱歌:
“工商企业我不懂,农业这一块我这几十年就没有离开过。四十年前浮夸风的教训太深刻了,农业收入不能这样层层计算,更不能层层收税。”
皇甫高的脸上不断变幻着阴晴,“老同志说得有些过了,依法纳税与浮夸风没有任何关系。”
来道明继续着他的发言:“我不同意对农产品层层加税。”
分管工业的王再道是六十年代毕业的机械专业的本科生,大学毕业后分派到县农机厂,从技术员到车间主任,再到厂长,机构改革时被提拔为副县长,一直分管工业。
他这个人说话向来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