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代表纪委与其谈话时,他的情绪到了失控的边缘:
“我不就是安排人对他的过去调查了一下吗?又没有查出他的什么问题,凭什么把我的行政职务降了?是不是周局长依杖职权报复我?”
王书记说道:“恰恰相反,周市长是个胸怀宽广的人,在常委会研究对你的处分时,他主动提前离开会议室回避,没有对你的处分提任何个人的建议。”
梁振业更加不理解:“他都不在乎了,组织上为什么对我这么严苛,就因为我得罪了常委、市长?组织上有没有考虑我个人的感受?
二十多年,我从一个普通小学老师到今天,一步步走过来,付出了多少努力?
老公安特派员退休,推荐了我当特派员。这之前我没一个人走过夜路,接手的第二天县里就组织夜查。我推着自行车一个人走在山路上,既感觉到身后有野狼跟着,又时时觉得前面有人拿着棍子在等我,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身上的毛衣都被汗水湿透了。
我知道那是吓出的冷汗。
有个农村光棍自溢身亡,我将案件报到县里,县局明确人是自杀后只派了一个人来验尸。
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人,站在门口不敢进。县局那人却让我帮他抬着死尸翻身。
我的手抱着死尸的脖子,才知道什么叫透骨凉,那冰冷的感觉从十个指头透过胳膊一直传到心口上,我的全身都成了冰凉的。
自溢身亡的人多数舌头伸在嘴的外面。在给死尸翻身时没有防备,他的舌头盖到了我的右手背上,立时感觉到手背又湿又凉。此后半个多月,还能感觉到手背被舌头盖过的地方是凉的。
我以前不喝酒不抽烟。那天回去以后连续一个星期只喝酒吃菜,吃的菜也是吃一口吐一口。
为了不耽误工作,我坚持着吐了再吃,保持一定的体力。
刚适应了接触一般非正常死亡的尸体,又碰上了一起报复杀人案。被害人的头被犯罪分子硬生生砍了下来。
犯罪嫌疑人是个老人,力气小,把被害人的脖子砍得就像是剁肉馅。
好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敢吃水饺,吃到嘴里就感觉是在嚼那个被害人的肉。
调到县局工作后,有次突发大案,刑警队人手不够,我正在生病吃中药,让老婆给每次熬一天三次的药汤,早上喝完了药后再把中午和下午喝的药到案子上。
县局政委知道后当众批评我是故意给领导找难堪。我委屈得偷偷掉泪,却坚持把案子破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