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回答:“是我粗心忘记告诉你,让你着急,我在家里的浴室里泡澡,没有听见电话响。”
苏庆达说:“医生说你们参加抢救的人个个体力透支,他不让洗澡,说洗澡体力消耗更大,让我通知你尽快赶回医院,让护士用酒精棉球给你擦身上的水泥。他说拖得时间长了你就成了水泥模型了。”
周胜利说:“医生爱夸大事实,他们的话去掉一半的水份去听。我已经把身上的水泥洗掉了,不用再去医院。”
苏庆达固执地坚持道:“你们这些人全部办了入院手续,你不回去让医生给看他不给你开出院手续。”
听到苏庆达说“你们这些人”,周胜利想起来与自己一同参加救人的十多个人也全部送到了医院,另外还有三个送来抢救的,说:“好,我现在就去医院,吴难不能开车,你让办公室另安排一辆车。我现在就出门,咱们政府大门口见面。”
上了车后,周胜利说:“我自己被医生折腾起个没完,不知道吴难这会怎么样了?”
苏庆达说:“你在被护士扯着用毛巾洗脸上的时候,我去看了看吴难他们,都在吸氧,等着清洗肺。”
周胜利与医院打交道少,不知道洗肺为什么还要等。苏庆达告诉他:“医生说,洗肺的准确称呼是‘大容量全肺灌洗术’,通俗地说就是给人的肺洗澡,整个过程是在全麻状态下由经验丰富的医生护士操作,医院没有这么多的手术台,也没有这么多经验丰富的医生和护士,他们只能排号等着。”
到了医院,给周胜利检查的还是上午到水泥厂的那个老大夫。他先用听诊器听了他的肺音,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查看了他的皮肤,问他:“你没有在医院让护士给你清洗,汗毛孔里的水泥微尘怎么没了?”
周胜利告诉他:“我回家先用暖宝蒸,蒸出汗以后又用温水清洗了。”
医生板起了面孔道:“我早就强调,不能洗澡,你们的体力已经透支,洗澡导致虚脱会要命,你就是不听。你这么大的领导死在我手里,公安局还不把我抓进去呀。”
周胜利知道他是好意,也没有计较他的性格,说:“我现在坐在你面前与你讲话就证明我还活着。”
医生板起的面孔也放开了,“没有想到你们当领导的也这么贫。”
他又给周胜利做了心电图,让护士测了血压和心跳,意外地问道:“你没有输液就洗澡,论说这会身体应当较虚弱才对,但你心跳有力,呼吸冗长,不像是体弱的样子,洗澡时你用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