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万分同情。
而平煜的态度,更是前所未有的明朗。
二人心下虽然各有滋味,但见到傅兰芽起病,均不约而同帮着出谋划策。
李攸在湖广一带混迹了半年之久,知道湖广辈出能人异士,认识不少三教九流,听得平煜让李珉去请大夫,只说在岳州城认识一位善针灸的能士,自告奋勇去请那位高人。
而秦晏殊虽然因为东厂来袭时,正带领众门人在林外阻挡刺客,对今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但见秦勇命白长老找寻疏寒散郁的方子,也连夜派门人去取了秦门门下药铺中最上等的药材,令速速做了药丸,给傅兰芽送去。
平煜将傅兰芽主仆安置在宅中一处僻静院落,直到大夫开了方子熬好药后,看着林嬷嬷给傅兰芽喂下去,这才默默下去安排旁事。
傅兰芽病了几日,起初,无论施针还是服药,病情都毫无起色。
好不容易施针将热压下去,到了半夜,热度势必又起来。
到最后,连那位施针的能人都宣告无策。
到第四日晚上,傅兰芽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她虽然病得睁不开眼睛,意识却还留着一丝清明。
听到林嬷嬷在一旁压抑着的小声啜泣,她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再下一刻,听见房门外传来的低声交谈声,房门吱呀一声,似乎有人进来了。
林嬷嬷含含糊糊地唤那人:“平大人。”
那人却低声说了句什么,林嬷嬷迟疑地应了一声,片刻,传来脚步声离去的声音,房门关闭,屋内重新归于寂静。
她忽然想起小时生病时,母亲也是如林嬷嬷这般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念头一起,涩痛的滋味毫无防备地在胸膛里蔓延开来,她沉寂了呼吸,无心再理会外界的动静,正要放任自己的意识重新堕入无边的深渊中,忽然有人走到床旁,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个人的手指修长干燥,掌心却有茧子,绝不会是林嬷嬷。
她察觉到上方注视自己的目光,微有触动,吃力地试图睁开眼睛,那人却轻轻抚上了她的额头,默了许久,哑声道:“傅兰芽,你母亲的死也许另有隐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就再继续这么自责自毁下去,别说查明真相,永远都见不到你的父亲和哥哥了。”
仿佛黑暗了许久的屋子刹那间涌入一缕阳光,傅兰芽呼吸静了一瞬,可那人不等她细细品读这句话,突然俯身,在她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他的呼吸灼热不稳,动作却带着几分压抑的苦涩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