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说了些什么,那脑袋受伤的女人立即大步走过来,喊道:“邓小姐?”
“是我……你们是?”
两男一女将她围在中央。“我找你老公很久了,你看看,”那女人年纪、身量与她相仿,一指自己额头上的绷带,怒道:“这就是他干的。”
邓倚兰花了半天才回过味来。“汉均打人了?”
“你装什么不知道啊?我6号那天本来高高兴兴要上游轮玩,结果被你老公袭击了!”受伤女人越说越怒、越逼越近,吐沫星子都溅上了她的脸。“他把我打昏了,我的头撞上了墙,船票也被抢走了——你作为家属,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可能呢,他打你干什么……”
邓倚兰说到这儿,突然一下哑了火。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在电话里说“我总得先买船票呀”,汉均那时回答她“你不用管,来就行,船票我给你弄”。
这么说,果然是他打人抢票了。
说吃惊吧,确实吃惊;但她内心深处却觉得,这似乎也像是汉均做得出来的事。倒不是说他本人多暴力,而是当他想要解决一个问题的时候,法律常规所形成的条条框框,似乎就有点儿要拦不住他了。
“我当时就报警了,现在你要查记录都查得到,我可不是在瞎说!”那受伤女人见她态度低微下去,自己声气就越发高壮:“让你老公出来,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都得赔我,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警】。”
“可是……他已经死了。”
那女人一顿,不知道是不吃惊还是不相信,立即说:“那你来赔!”
邓倚兰长这么大都老老实实,头一回遇见这种事,脑子早就成了一团乱麻。接下来半个小时,她只记得自己的耳朵在对方三人的嚷嚷声里嗡嗡作响,以及问了赔偿数字之后油然而生的恐惧——她已经没去上班了,如果又把存款掏出来这么多,她接下来拿什么去继续寻找汉均的死亡线索?她父母是绝对不会出钱让她“瞎胡闹”的。
她试图将价钱砍掉一些,对方却说:“我是有钱人吗?我的医药费都是借的。借来的钱不要利息吗?利滚利的,你知道欠了多少吗?这不都得你来掏才对?一分钱也没得少。”
叫邓倚兰没料到的是,双方没谈拢,那三人就不肯走了。他们硬是跟着她回了家,一个男人伸手拦住门,另一个男人推着她将她挤了进去,三人呼啦一下全进来了。他们将沙发占得满满的,那两个男人连问也不问一声,就从茶几下掏出花生来吃,把花生壳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