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从天花板上吊落下来的满是血迹的尖锐的锁链。
她抬起头看到了被钢丝穿刺的空洞的母亲,看到了旁边面容被挖空而蠕动着内脏的父亲颤抖的眼,看到了被剥离了血肉只剩下骨架的哥哥蠕动的神经和血管。
她也看到了自己身上那流动的血肉。
“不!不……不!”
她满脸的恐惧。
她看到了对面拍摄的闪光灯。
看到了墙壁上那巨大的竖眼与触手的血色符号。
看到了苍白的乌鸦面具和锋利的金属一般的手指,看到了那个血肉怪人脸上扭曲的满意的笑。
她在流血。
她的身体在不停地流血。
家人。
坠落。
切割。
“妈妈!!妈妈!!”
她恸哭地尖叫将指甲都嵌入了自己的头颅当中。
仿佛如坠深渊,仿佛被冰凉的血海所淹没,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冰寒与绝望。
就像是幼兽在绝望时拼命地想要寻求母亲的保护。
仿佛某些东西从脑海的最深处,一点一点地被剥离出来,就像是一把尖刀,一点一点地撬动最深处的伤疤。
那些记忆狂乱地仿佛要穿过浩瀚的时间长河,再一次将她拖回那个冰冷的地狱。
“不要害怕。”
林恩伸出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坚定地死死地望着那一张张血般的照片。
“没事的,你现在很安全,现在没有人能伤害的了你。”
“那些都是过去的梦魇,不要畏惧它们,喵喵,你已经想起一些什么了吗,是吗?”
林恩用力地将她抱紧。
全身上下散发出了神圣的光晕,努力地驱散她心里的寒威,给她以慰藉。
他知道这样很残忍。
可是他必须要这样做。
没有人能够治愈她,因为那些都是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而想要走出那段阴影,就只能靠她自己。
喵喵颤抖着。
那些照片疯狂地刺激着她的记忆。
一切都活过来了!
她仿佛再一次被置身于了那黑暗而潮湿的牢房,耳边能够听到的,只有深夜里痛苦的低鸣,听到血液滴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她蠕动着,没有了肢体,没有了皮肤,只剩下了一团无法形容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