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猎杀的游戏,到了最后,到底谁胜谁负呢?胜的人还没有胜得彻彻底底,输的人也还没有输得心服口服。
直到走到牢房的尽头,转进了密不透风的石室,身后依稀还有凤时昭的笑骂声。
凤时锦在脚踏进石室的那一刻,迎面有湿腐血腥的气息袭来。她身形顿了顿,抬眼看去,见那木桩上正严严实实地绑着一个人,四面墙壁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刑具。那人穿着白色里衣,只是衣服上沾染了点点斑驳的血迹,耷拉着头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明明是酷夏,那时凤时锦却觉得很冷,从脚心冷透到头皮。她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严寒的冬天,看见面前奄奄一息的男人。
已经很久,她都没再遇到这样似曾相识的画面了。她的脑海里也很久没有浮现出那日久天长的面孔了。
尽管过去了很多年,她犹清楚地记得,她在这里都没来得及好好地跟君千纪说上几句话,她见他浑身是血的时候,吓得六神无主,她见他受刑的时候,全盘崩溃。那么严酷的刑罚她都忍受下来了,但就是见不得君千纪受伤害。
她没能保护好他们的孩子,她很自责。君千纪也一样的自责,自责他没能保护好她。或许明明知道结果,还是要将她拉进来,贪图和她在一起的三年光阴。
他说她以后可以得到幸福,可以儿女绕膝,安享晚年。
直到此时此刻,凤时锦清楚,君千纪都是骗她的。她不会儿女绕膝,一生都不会再生育,也不会安享晚年,因为她作孽太多,还有幸福……她所有的幸福,都是被眼前之人生生夺走!
苏阴黎感受到生人的气息,抬起头来时,恰恰看见凤时锦眼里如深渊如地狱的冷光。
他最大的败笔,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凤时锦有机会活着。就好像当初苏徵勤最大的败笔就是让他活着一样。
人只要一活着,一旦心中有强烈的渴望,就算被逼到绝境,也能顽强地挺过来。
凤时锦就是眼下活生生的凤凰涅槃。
凤时锦越恨他,却表现得越平静。她站在苏阴黎的面前,与他对视。
凤时锦凉幽幽道:“总归还是,让你当了几天大晋的皇帝,你弑君杀弟的罪名会名扬史册,让后世的人都记得你,这也是你的一大收获。先如今你满盘皆输,别指望还会有人来救你。荣国侯么,他如今身在南方,成为叛贼乱党,应该已经自顾不暇了。你以前的那些党羽要么投诚要么死去,你也无人可依靠。”
苏阴黎沉沉粗喘道:“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