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被他那几个玩伴撺掇,才会言语上戏弄一下那个姑娘,谁知道那姑娘竟然直接跳了湖,一个花楼出身的女人,还演起三贞九烈了……”
傅知弦突然停下脚步,大伯险些撞上他。
“大伯似乎忘了,我也是花楼出身的女人所生。”一双含情的桃花眼难得透出几分温和。
大伯愣了愣,突然急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忘了……”
傅知弦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弟弟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当真?”大伯有些忐忑。
傅知弦颔首:“到底是一脉同出的兄弟,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好,好好……”大伯终于松一口气,“知弦,你是个懂事的,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大伯明白的。”
“时候不早了,大伯去歇着吧。”
傅知弦目送他离开,眼底那点温情刹那间褪去,只剩一片冷漠的淡然。
“大人,傅琮当日羞辱那姑娘时,言语间还提到了早已过世的先夫人,您当真要救他?”一直隐在暗处的侍卫低声问。
“救,当然要救,”傅知弦神色淡淡,“堂兄弟一场,至少要保他个全尸。”
“卑职明白。”
微风拂动,连空气都透着一丝燥热,傅知弦酒意渐渐涌出,平白生出一股烦躁。
他独行于傅家百年的深宅,身影孤寂又清冷。
走了许久
,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别院,一进门,便看到院中石桌上,摆了一个用红绸系了绳结的檀木盒子。
明明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盒子,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绳结,上头甚至没有什么字样,也没有可以表明送东西之人身份的物件,可他在看到之后,却仍是缓慢地停下了脚步。
心底的烦躁如潮水一般褪去,一丝隐秘的欣喜油然而生,他静站许久,叫来守在院中的暗卫。
“营关送来的?”他问。
暗卫:“回大人,正是。”
傅知弦轻笑一声,整个人都如同活过来一般。
又长一岁的傅大人难得失了分寸,如黄毛小儿一般急匆匆来到桌前,然而等双手伸向盒子时,又生出一分情怯。
僵站许久,他到底还是拉开了绳子,屏住呼吸将盒子打开——
里头没有任意一件他送给她的东西。
还好,她没有将他送过的东西退回来。傅知弦顿时松了口气,双手撑着桌子勉强在石凳上